第14节 边庭流血成海水

李和接着道：“施全家居行庆关外，距东京汴梁不到百里，家中祖传绣布之艺，传到他这代便是第六代了，上有一兄名施信，少儿得肢残之症，所以施家老庄主便望着施全能接掌家业，光大门楣，只是施全兄弟却不喜祖业，自幼学些枪，一心想从军，施老庄主如何舍得，这施家有一字号名‘锦线庄’，生意也做的广，东京城中也是有几处分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方进石道：“听施大哥说起过，便是官家文绣院中，也有他家选送的数十名绣。”

李和点道：“不错，施老庄主着施全，到这东京汴梁城中分号掌管，施全虽说不愿，可是大哥腿脚不方便，却也无法，只得去了。

有一，施全兄弟到御廊的分号查看，却看到一位子从那分号中哭着跑了出来，他细问之下，原来这子是分号的合绣，所谓合绣，便是店中的手忙不过来，便由外面一些姑娘们拿了回家去绣，到时来结给工钱，这子想要向柜上借上三十贯钱，说是急用，莫说这不合规矩，便是合了规矩，这子平时一月至多挣不到二贯钱，如何能借的这三十贯钱于她？”

方进石接道：“以施大哥的子，想必是一定会询问之下，能帮则帮了。”

李和道：“施兄弟的子真是这样，这位子到这锦线庄做合绣不足一月，当真是好绣活，若是借个一贯两贯的，也当说的过去，只是这三十贯，掌柜的怎肯相借，她却哭道，其兄长欠钱财，如若还不上，便要将她卖勾栏院做娼，眼见期限将至，没了法子，只好硬了皮前来相借。施全一听，莫说是三十贯钱，便是三百贯，也当想法借得，于是便借了三十贯给这子了。”

方进石笑道：“莫不是这子便是这位王玉梅王姑娘了？”

李和道：“方兄弟猜的没错，她便是这位梅儿姑娘，当时她年华二八，长的也算是如花似玉，绣活也做的是极好，施全兄弟相助于她，也只是好心一片，过了数，他又到那御廊分号去，却听掌柜的说起，这位王姑娘几天没有来活了，怕是拐了钱跑了。

施兄弟断言说不会，只是说想来这姑娘家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便打听了这王姑娘家的所在，前去探看，却打听到，原来这王姑娘的哥哥，吃多了酒，大醉之后跌汤锅之中，竟给烫死了。”

方进石听得心惊，大道：“一锅汤竟然会烫死，那这锅应该有多大才行。”

李和道：“听说也只是寻常家的铁锅，能有多大，这王家哥哥吃的醉死，歪歪斜斜进门之时，想是绊到了门槛之上，一个失足前冲，正巧前面刚煮沸了一大锅开水，他一扎进了铁锅之中，再也爬不起，想来是吃酒太多没了力气，王姑娘却正好有货郞来卖针线，出去看针线去了，回家一看，只吓的晕死过去了。”

方进石叹道：“这位王姑娘命运也真的是悲惨。”

李和也叹道：”正是，王姑娘连接失了两位亲，现在唯一的哥哥也死了，一个孤苦伶仃的，没了依靠，甚至连葬兄长的钱都是冯婉姑娘暂借的。”

方进石道：“这位冯婉姑娘又是那个？似乎听李大哥之前提起过。”方进石其实也不是喜欢接话，只是知道像李和这样的，如果你很有兴趣的提问，他便会和盘说出，如果不接他，便没了兴趣说下去。

李和果然喜欢别提问着讲述，他继续道：“这位冯婉姑娘，是和王家相距不远，于是和王姑娘熟识，是施全家绵线庄的绣工，这位王姑娘便是她介绍去施家绣庄做活的。听言说，这王玉梅哥哥烂赌烂酒，整和一群泼皮厮混，少不得做些欺压乡里之事，乡邻多有不满，这下惨死，反少了一害，这生前曾对冯家姑娘酒后纠缠，却被冯婉哥哥带打过，以后才收敛起来，这位冯家几个哥哥是集市上开油坊的，也有些力气和势力的。”

李和等方进石点了点才又接着说道：“施全兄弟看王姑娘可怜，便让掌柜的找了个地方让那王姑娘去住，这位王姑娘绣工针线是极好的，在施兄弟的相助下，不久就进了文绣院做了的绣，这一来二去的，可能那王姑娘也是感激施兄弟，有意委身于他，施兄弟也收了投军之心，好好的打理这锦线庄，大伙儿看在眼里，喜在心中，都道这好事将近，施老庄主听言讲，也不嫌这王姑娘家贫，便是默许了，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哎……”

李和重重叹了气，摇颇为惋惜，方进石接道：“不知这其中起了什么变故了。”

李和道：“这变故便是这文绣院了，文绣院名声在外，虽是只供皇家衣衫布绣，锦衣龙袍，实则出了那院门，只要不犯忌讳，也可绣些小样出售，只是价高，且文绣院多是少少，这样一来便有些富家之弟或者子到这院外游，或是买绣，或是以买绣为名来行些龌龊勾当，这王姑娘偏偏就遇到一个游子名唤汤成，多次言语纠缠，施兄弟找吓他一吓，也好了些时候，却不料想一傍晚，这厮又吃了几杯酒，又恰在背街看到王姑娘和冯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