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情复杂

早在贞观十八年的休整流求岛北庄园时候，苏常世族就发现，一个两百规模的庄园，一年维持的成本其实不高，大在前期投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只论吃喝，养活两百个工，其实一年所需大概一百贯不到。而工本身，一个成年倭的价钱一度飙升到一百贯两百贯过。

所以苏常世族跟着张德在流求岛北开辟庄园，并没有像对待自家工场中的雇工那样往死里压榨。正相反，作为价钱不菲的“牲”，作为庄园主的私有财产，它们得到了很优质的照顾。

这就出现了一个相当葩的现象，某些江南世族，是“庄园主”和“工场主”双重身份。但不同身份之下，本该自由一些的雇工，除了自由一点，子过的远不如工。

若非苏常严查私自蓄，否则甘愿“卖身为”者，不知多少。

死一个工，“庄园主”会心痛痛各种痛，痛不欲生。死一个雇工……掉一滴眼泪下来算“工场主”输。

维持一个两百规模的庄园，硬件投大就是如何改造环境上。基本上开荒翻地选择作物都是需要大量实践的，加上水利设施屋宅房舍，各种农业工具以及大牲。运输工具以及道路桥梁……杂七杂八加起来，一万贯，就是开发一座临近水路通的两百庄园的门槛。

万贯家财，从来不是说说的。

这个准门槛，基本上把大多数“寒门”排挤了出去，玩家除了新老勋贵，就只有衣服各种地方集团而崛起的新兴商阶层。

自贞观十八年以来，伴随着各地造船厂的兴起，加上武汉对外输出了大量“先进”技术。贸易流、商品换的地理空间距离范围，都得到大大的延伸。

而朝廷的“威仪”，以杜正伦“宣慰”南海为标志，正式宣告到了海洋，千里石塘之外，乡音依旧。

“京城这帮，那是东海南海无从下嘴。”

“也莫要小瞧了去，北天竺那地界，着实不差。东西两河，便是信度河……侯氏在信度河，我记得掌控两国？”

“是有这么一个事，有两个小邦，如今是侯氏私产。”

“那地界原本是荒芜了，本来以为，是甚天灾**。结果侯氏从碛西借了农工过去，你猜怎地？”

“怎地？”

“那二国之，居然连个像样的河堤都没有休整，更不要说灌溉沟渠。碛西农工到了信度河以西，这几年就是打井，然后从勃律借了工，修了两条沟渠，引水信度河。如今有中田四万亩。”

“这……”

办公室里正在闲聊的官吏陡然听到这葩故事，当时就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才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怎可能？听闻那地界，乃是旧时佛国，不至于连个河堤也不知道休整吧？便是不修河堤，河岸种些树，有甚难的？”

“你有所不知，那里土王治下，因水丰沛，气候适宜，倘使种地，多是在河滩布种，也不消如何伺候，三四月之后，自有收成。说出来还气，玄奘法师游历彼处，几经打听，才知晓当年那里这般种地，居然折算下来，一亩地也有三石。”

“这……”

听到这里，办公室里一帮官吏一副了狗的模样，半晌，才有个小吏幽幽地来了一句：“要是如此，换做是我，想来也是胡布种就算忙活过的。老天赏饭……如之奈何啊。”

“当真是老天赏饭。”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是这等靠天吃饭，不曾自律，乃至天灾一至，连自救都不知从何下手。此地浮屠大国，听闻旧时数万，如今不过一二千，可见教训！”

对中国之来说，每一条河都是“危机”并存的。发大水自然是危险重重，可有水就能灌溉，有灌溉就有产出，有产出就能养活……这是一个周而复始的道理。

于是中国之，可以理解“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不能理解这种犹如动物一般全靠老天的想法。

当年李道兴为何去州一副死了全家准备当场自杀？就因为州连个像样的河堤都没有，更不要说海堤，至于塘坝之类，想也不要想。

如今州居然开始媲美广州，“州米”每年都要出到苏常、淮扬、登莱甚至是辽东，怎么来的？这是十年如一，长期不断地投力物力财力，大量兴修水利，改造环境，才换来的稳定高产。

倘若按照早先州的行，固然也能出稻米，但作为一个下州，出量可想而知。但如今的州，即便“雄州”够不上，但“上州”是绰绰有余。

李道兴咸鱼翻身陡然变成一地“诸侯”，付出多少，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河中书》及玄奘手札中的描述，着实让不少武汉内部的官吏感觉浑身不爽。要知道他们为了增加粮食产量，什么旱地陵稻，什么梯田塘坝，什么围湖造田，什么围圩造田，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平了老命就是为了保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