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朝野“合流”

贞观十八年初的朝野风，张德作为一条工科狗，是有点看不懂其中的道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在老张看来，没理由啊，国内这么多地都种不过来，国内这么多市场都没有开发，凭什么要出去，还要下海？

就因为金银传说，还是铜山铁山？

这不科学。

当然了，老张把地图海图往桌上一摊，场面还是很壮观的。南海河地区，或多或少都被唐黏上填上。

从州的红河三角洲，到林邑真腊的湄公河三角洲，再到湄南河三角洲，但凡能建立优良港并且能圈地驻扎的地方，都有了贞观八年造以及十四年造的舰船。

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时代，唐并非是小国寡民的海洋民族，对于海上航行，舒适要求极高，于是普遍近海都是平地沙船之类。可是为了利润，南北底层的冒险者，又愿意登上平尖底船……

这是一个水手数量远远不足，淘汰率最少两成的时代。一百个水手死二十个，比战场恐怖多了。

即便如此，南北底层不管是走马还是船，该上的都得上。

“原来如此，广州船行能在林邑占地，居然是因为帮忙在雾温山吓退文单国之敌？还帮着把真腊打出罗伦江？”

“林邑国主范氏，素来仰慕天朝，前隋时就曾贡，武德四年武德八年，亦曾遣使贡。如今大明宫最大的那颗火珠，就是范氏进贡。”

“就是那颗宛若玻璃的南海火珠？”

“正是。”

“这林邑果然是温顺，广州今年少说占了有三万亩地。虽说都是受范氏相邀，以助剿匪，不过这三万亩地，都是连成一片，甚是肥沃。”

“南海诸邦当真怪，真腊打不过山贼，便请唐襄助。林邑打不过真腊，也请唐襄助。这算个甚么？要是换做突厥，怕是先要和唐作对，或是万万不会叫唐前去的吧。”

“小国而已，懂个甚么？丁不如中国一州，这等国主，子怕过得不如县令。焉能在意这个的？倘使他富庶繁荣，便是怕了，可这光景，汉贵胡贱，他自是不疑有他的。”

唐朝内部，自然是觉得南海诸国简直是脑子进水，让唐的商团船队占了地盘，这不是与虎谋皮开门揖盗么？

不过唐自然也不觉得自己真是那个盗，横竖还有一句“小儿持金招摇过市”不是？哪天林邑失了国祚，还真不会有甚么良心上过意不起，即便林邑范氏一向是温顺有加，但关他们事？

此时唐朝南北的套路各有不同，南国尤以广州州突出，李道兴为了“儿子”，那也是蛮拼的。除了大力招募医师之外，更是在州设有同仁医学堂的分馆，开沟清淤几乎是一年到都在做，这种事，力总归是不缺的，有州蛮么？

自从稳住州局面，李道兴就又砸了重金，请来王太史的徒子徒孙测绘。目前有一个数据，国内知道的还不多，只有六部堂官以上才能晓得。为了这个数据，李道兴还专门请张德帮忙转呈一封《州土地疏》给长孙无忌，然后由长孙无忌给了他的妹夫。

李道兴用时一年多，对州可耕地的测绘，得出两千万亩以上的结论。照这个数据，起码就是眼下武汉的一半水稻田，而州的农时相当早，二月就可以开种，用的稻种又比较特，是林邑早稻。因为林邑又称占婆或者占城，这种早稻，也被称作占城稻。

这种两个月就能收获的稻种，使得州一年能有三季收成。前几年水利投不大，州和广州的粮食产出，还看不出什么优势，但对着李道兴把棺材本都砸出来给“儿子”铺路，大力“投资”州，州的粮食产出，不管是总产量还是单位亩产，已经超过了广州。

二州差距极大，又同样有大量的甘蔗田，但州的粮食产量增长，较之广州非常惊。

自李道兴掌控州开始，水利工程包括了类似都江堰的州堰。因为修建州堰，在此地复建趾城，上疏朝廷之后，便置县趾。故而州堰又称趾堰。

趾县分水之后，西道江下游就越趋平缓，通航能力极大，到贞观十八年时，河北纤夫拖拽八年造大船的景象，极为壮观。

而这一段平缓的河道，因为有别西道江，广州多以州蛮朱鸢部为名，称呼其为朱鸢江，也有称呼朱鸢河。但不管如何称呼，州蛮朱鸢部是不复存在的，李道兴站稳脚跟之后，周遭二百六七州蛮各部各剿抚并举，其中就有朱鸢部。

眼下朱鸢部族最多的聚集地，应该就是儋州的一个石矿包区。

州的蓬勃发展，外朝并非没有注意到，尤其是外朝连续在州新置趾县、朱鸢县，可见当地的在籍数量以及田亩在册数量，已经具有相当大的规模。

而且不仅仅是朝廷，民间力量同样没有放过州，不管是因为张德还是王孝通，又或者说李道兴李景仁父子本身，州吸引了大量荆襄和江南的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