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自发性

“明前刀鱼”老张虽然想吃，但隔着何止千里的路程，也只能脑补一番。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至多吃个冰鲜的货色，打打牙祭也就作罢。

今年武汉要筹备西线的一条浮桥，是作为蒲圻新道和蒲圻大堤修好之后的补充。随着岳州以西大量的自然而然地进武汉地区，沟通南北的诉求是更加强烈的。光靠原先的渡船以及江心洲浮桥，已经不能够满足现在的需求。

“江心洲浮桥一年旧船折损有多少？”

“倒是不多，几无折损，反倒是铁锚被盗不少。巡防盯的厉害，也想不到还有派水鬼在寒冬腊月泡长江的。虽说财帛动心，可这拿命去偷这么个大家伙，实在是想不通啊。”

“铁锚换了，换成水泥的。”

“去年就换了水泥的，偷的是少了。不过这帮无赖，居然跑去渡衙署泼粪，简直是无药可救。”

“抓住了吗？”

“贼跑了，是永兴来的船老大，剩下的船伙儿，大多都被抓了。录事司报了上去，观察使府之前是勾了个流放，行中书省衙门那里还没有回复。不过往年都是夏定下来，秋再流放。”

“眼下也没甚要紧的地方，不至于大赦天下。”

“使君，这第二条浮桥要修，只怕糜费不少啊。”

“之前修桥花了钱不少，观察使府亏空了吗？”

“这倒是没有，今年反而还有结余。不过这是因为大户出了钱，地方出了力，这西边再来一条，大户未必高兴啊。”

“所以得让去岳州跑嘛，当真有几个愿意‘予观夫陵胜状’？那景色有个用，能当饭吃不成？岳州要是愿意出工，钱就是小事。眼下手最要紧，钱不要看的太要紧。钱眼下只有花出去才是钱，留在手里做甚么？一把铜子做传家宝生绿毛不成？”

地方大发展时期，最紧迫的是如何筹钱，同样紧迫的又是花钱。不趁着机遇赶快把手的钱花出去，最后就是“死钱”，纵然还能混，但也就只是混。

“对了观察，岳州那边来的，有两个还是县里主薄，前来打问，能不能把水泥的配方卖过去。”

“卖也可以卖，但要签个契，还要岳州出面作保，我们这里，就让行中书省总督府出面作保，加上武汉录事司和江汉观察使府。”

“使君是甚么意思？”

“水泥配方可以卖给岳州诸县，但得钱到武汉，不但要钱，只要水泥配方从岳州流出去，或者诸县买了配方但有不出钱者拿到配方的，就要罚款，五倍十倍。这个钱怎么罚呢？可以指定这些要做水泥的，进出账目在‘华润号’做，要是信不过，三方新设一个商号，专门做账的。到时候万一岳州违约，直接账上罚钱。”

说罢，张德又道，“事不要怕繁琐，也不要怕麻烦，具体如何持，先谈嘛。谈着谈着，就能谈得拢的。武汉和岳州这么近，可以说是近邻，将来还要更加融洽，说不定就有岳州来武汉做官做生意做营生。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要做好邻居，但政府做事，不能感用事，说到底，武汉不是观察使府的武汉，我们还要指着百姓才能混饭嘛。”

“章程倒是有，之前蒲圻道修通的时候，那些粮官粮长，也传过话。总归是想要在自家地弄个水泥厂的，水泥最紧俏，哪里都要的。他们拍着胸脯说绝对不外传，但先小后君子，事还是要白纸黑字。录事司的在官面多，都在联系着谈，总归不怕章程太刁难，反正只要不外传配方，也不怕这个。”

幕僚们都在说着这个事，主要是这几年水泥确实紧俏，原先因为皇帝大兴宫室的缘故，水泥主要是供应给皇家。其次就是青海军和安北都护府，再次才到民间。

如今皇帝的宫殿该修的也修了，该建的也建了，也就是个皇家大坟地到底还要用多少水泥没个底。

反正目前的进度来看，水泥用量的唯一指标就是让“摸金校尉”绝望。

“观察，之前倒是有提过一个主意。可以效仿‘盐铁专卖’，弄个‘水泥专利’出来。在观察使府或者行中书省总督府设一个专利司，事能够让有司接洽处理，也是要便当的多。然后专利司可以专门建个票号，有类长安西市票柜。这岳州凡是想要水泥的，先让县令过来作保，在专利司上挂个号，签字画押。随后但凡要做水泥买卖的，就在这个票号存兑。”

老张一听，觉得这个不错，于是道：“这专利司，你们觉得大了好还是小了好？”

有显然也是早有琢磨，便直接回道：“长远来看，当然是宜大不宜小。毕竟，水泥这般紧俏，要是全天下都来挂号签字，这笔钱绝对不少，几万贯十几万贯总是有的吧。想想看，什么都没呢，就有了这进账，该是何等厉害？只是，这也就是想想。中国这般大，能听你有司指教的，怕不是没几个。除了穷乡僻壤，就是天子脚下，这等地界，半个子都是收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