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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邢桑面无表
的说道。
周常停下了咀嚼，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的眼睛里，有可怕的东西。”
邢桑只是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来，问道：“为什么喜欢吃粽子？”
周常把粽子放到床边的橱柜上面，说道：“因为，里面的
香。”
“而且，我喜欢听绞的声音，我喜欢包粽子时，馅划过手指的感觉。”
“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我还活着。”
“你不知道，每天10个小时不停的重复一个动作，我时常看到我的灵魂离开身体。”
“我能看到我自己和其他
在麻木的做着工。”
“是的，麻木着。”
“不疼，一点都不疼......”周常眼神变的空
。
他似乎回忆着，望着前方，又看到自己在包粽子。
“美天食品公司，致力于做让百姓们吃的放心，吃的安心的美食！”演讲台上的总经理慷慨激昂的念着发言稿。
周常感觉离着好远，那吐沫星子都能
到自己脸上。
两个小时的大会，已经开了三个小时，表彰那些溜须拍马的，警告那些偷
摸狗的。
在周常看来都和自己无关，他就是这样一个无用的。
他在意的是马上就要过年，可是，公司又不让回家。
三年没有见到的妻儿和父母，不知今年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又会很失望。
想着想着，大会结束了，赵阿顺抄着
袋，走到周常的跟前。
他叹气说道：“常哥，今年又回不了家，你给家里写信了吗？”
“还没，不想写。”周常向厂子的北方望了望，那是隔着一条大海的家。
“咱们来了维港的美天食品公司也有4年了。”
“总盼着能出
地，可是。”赵阿顺的话还没说完。
“别说了，晚上还要赶工包粽子。走吧。”周常拦住赵阿顺的话，疾步向前走去。
吃完晚饭后，六十个工，在包制工作台上包粽子。
周常迅速拿起左手边的粽叶，将面前的糯米和馅塞进粽叶里，然后用棉绳绑好。
整道工序下来，仅仅5秒而已，六十个工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包粽子的动作。
周常脸上麻木机械的表，在亮堂宽敞的车间里，就像六十个重复图画的其中之一而已。
仅仅一个小时后，三万多只粽子已经成型。
停工的时钟敲响时，六十个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立正站好。
几个监工从各处走过来检查他们有没有偷工减料。
在确认整个车间的工作台上没有一点
费，工们被检查完毕后，才陆续离开了车间。
周常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耳朵里都是机器运作的声音。
粽子被送进包装间，里面的工直接包装，扔进纸箱子里。
明天，百货大楼、各大酒楼、点心铺子都会售卖自己包过的粽子。
可是，周常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他只感到每
的重复和麻木。
“周常走吧。”赵阿顺走过来，拉着他离开了车间。
外面的夜色格外好看，
蓝色的夜空中，星星像是钻石一样散落着。
微风吹来海的味道，厂子的北方，还可以看到渔火通明。
当初，周常和同乡的赵阿顺从乐川来到华海市的维港打工。
村里的男们，都到南边来谋生路，有的去了粤州，有的去了埠湾。
而周常他们来到了华海市的维港，听说这里的食品公司能挣到很多钱，管吃管住。
两脑子一热就和食品公司签了契约，可是这一签就是五年，而且还不能回家。
这样不道的契约，曾经引起其他工友闹了一阵。
可是，十几个闹事的工友，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辞职的，再也无敢闹。
“你说他们都是自杀吗？”周常想着以前的事说道。
“谁知道，这么大的厂子，工就有两万多个。”
“死一两个，有谁在乎。”赵阿顺随说道。
周常感到呼吸的空气里都有一种压力，压着自己的神经。
第二天依旧是机械和重复的工作，有那么几次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飘了出来。
他站在半空中看着自己，和其他工面无表的包粽子。
午饭时间，每是标准的三菜一汤。
“常哥，我打听到了秘方的消息。”赵阿顺小声说道。
“什么秘方？”周常问道。
“粽子馅料的调味。”赵阿顺笑着说。
“你想
嘛？”周常疑惑道。
“常哥，难道你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像地狱这样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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