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风波

李鱼微微一笑，道：“康伯可还记得，你我在长安重逢的那一？”

康班主恍然大悟：“那一，西市常大爷派抓，啊！难不成，当时是你救下了？”

李鱼笑道：“正是，你还记得当时路边有匹马么？姑娘当时一个镫里藏身，就隐在马侧。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那几个歹只消往前多走几步，其实就看得见。”

康班主鼓掌大笑：“有趣有趣，小鱼儿好胆识。”

凌林静雀跃地道：“小郎君，姐现在住你家？我可以去看她吗，这些天她踪影全无，叫担心死了。”

康二班主瞪起眼睛道：“知道无恙就好，你现在去看她，那场子钱挣出来了么？”

康二班主话音刚落，凌林静就亮出了藏在掌心的金叶子，向康二班主晃动着，眉梢轻挑，大是得意。

康二班主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康班主抛须笑道：“好啦好啦，静静两姐妹从小相依为命，姊妹嘛。你去换身衣服，准备一下吧。”

静静雀跃地道：“还是康师傅好！”说完就转过身，兴冲冲地跑出去了。当真有点未谙世事的小孩的天真烂漫感觉。

她比还小着两岁，如今也就十六七的样子，难得的是，在这儿家十三四岁就已成熟到可以相夫教子、持家务、为妻为母的年代，她居然还有种稚气未消的感觉。

康二伯无奈地摇笑着，对李鱼道：“这丫姐妹俩都不是我们康家班教出来的徒弟，是带艺来投。所以，只要她们每天足了场地钱，愿不愿意接着表演，我们是管不了的。”

李鱼道：“能带艺来投，还能被接纳的，应该都是技艺超卓，有过之处的吧？”

华林笑道：“那还用说么，不是猛龙不过江。没有几分真本事的，家凭什么用你。”

刘云涛道：“倒也不见的。你们只看到那些在台上表演的伎了，可知道背后多少在这里讨生活？台上那表演，谁来鼓笙奏乐，伎的服装饰配，谁来制作，台前幕后跑腿张罗的，都是些什么，还有在这园中卖小吃零食的，这许多，数倍、数十倍于台前的伎呢。”

华林惊地对刘云涛道：“刘大哥貌相粗犷，没想到心思竟如此细腻。”

刘云涛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若不是我在这里已住了几，实也注意不到这些。”

华林点道：“两位班主经营这勾栏院所赚的积蓄，若用来买地置产，足以三代无忧了吧？依旧每如此劳，简直是在做善事了。”

康二班主连连摆手，笑道：“不敢当啊。坦白说，现在开着这勾栏院，确也依旧赚着，但若买地置产，经营个店铺呢，一样能赚，而且比现在要少许多心思。但是……”

他微微眯了眼睛，侧着耳朵听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鼓声，不知道那边在表演什么杂耍，时不时还能听到一片喝彩声。康二班主笑叹了气：“习惯了，每天不听着这动静，不舒坦。”

康班主看了看李母和华林、刘云涛，道：“很多事，一开始的时候，可能是你在做，是你在拉着别、鼓动着别一起做。可是等到后来，你不想做都难，因为当你可以功成身退的时候，还有那么多等着你带他继续走下去。”

康班主地吸了气，向帐外看了一眼，静静走的匆忙，帐帘掀开了一角没有落下来，有一道三角形的阳光从那一角透进来，三角光束中有清晰的灰尘轻轻地飘动，就仿佛星辰在宇宙中运行。

远远的，有朦胧的影来来去去。有笑遂颜开的看戏百姓，有刚从场上走下来还是满脸油彩的伎，也有贩卖小吃的小贩，还有抬着道具正往台上走的幕后……

只这一角，便是生。

康班主慢慢转回，看着坐在一侧的李鱼、刘云涛和华林，目光有些莹润：“他们中的很多，从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他们娶妻、生子，现在孙子孙都有了，一大家子，全指着这行当吃饭呢。我怎么走？，得讲道义！”

康二伯叹道：“所以，我大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将来我能不能挑起这个担子。其实我从小跟着大哥一块儿打理园子，我俩也就差着两岁，他会的，有啥我不会？但他不放心……”

康班主瞪了他一眼：“你是懂，可光懂不成！做班主，得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形形色色的你都应付得来，你才混得开。可你子太内敛了，你得能扑腾开，子不能这么静！”

“我来啦！我来啦！康师傅，你叫我呀！”静静姑娘跟一只花喜鹊似的扎撒着翅膀扑愣进来，仓促间她听到一个“静”字，还以为是在喊她：“我收拾好了，马上就能走！”

李鱼一瞧，姑娘那袭柔软贴身的绯色贴身软靠已经换掉了，这时她的打扮带些胡风，浑脱小帽儿，肩后两道小辫子，翻领窄袖小衫，白色的一条似裙非裙的胯裤，脚下一双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