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逐出宗族

下默不作声起来，楚老三什么话什么表也没有，仿佛一切事都已经和他无关，但楚寒希能感觉到对于“请祖宗牌位”这件事他应该还是有些触动的，只是现在的他对于楚有义一家已经决定斩断这最后的感。

此时，晓临近，东方渐渐出现了一丝鱼肚白，楚氏祠堂还在冒着淡淡的烟火气，随着晨风一吹，烟火气也变得越来越少。

祠堂门外摆着一张刚刚被族抬出的香案，上面摆着楚氏一族几位老祖宗的牌位和一个香炉，几盘供果点心。

族长楚有川站在最前方点燃三根香进香炉之中，然后领着全族跪拜，接着起身对祖宗牌位说道：“吾楚氏祖先有灵，今有不肖子孙楚有义、楚庄贤、楚世德三心术不正、为虎作伥、残害亲眷、火烧楚氏祠堂，令吾楚氏祖先不得安息，令吾楚氏一族蒙羞失德，依族规逐其三永世出族，楚庄贤之妻曹氏不贤、不淑、不良、不德，亦一同逐出楚氏一族。”

之后，楚有川就让取出族谱，然后将楚有义一家的名字都在族谱上划去，而自始至终，楚有义父子三都没有再说任何话，他们心里很清楚，单凭火烧祠堂这一件事逐族就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事。

楚寒希这是第一次全程参加古代宗族的一个很重要的事，别看楚氏一族并不是什么古代的大宗族，但是对于族规很是重视，哪怕是穷得什么都没有，但祖宗规矩都要严格地执行和遵守。

最重要的是，祠堂在每一个族心中都有着极高的地位，而且这里不是一个讲的地方，只要你违反了族规，做了令祖先蒙羞的事，那么宗族就有处置你的权利，哪怕是真的处死你，朝廷官府有时也是管不着的。

楚世德天一亮还是被楚世强他们押着去了县衙，楚庄贤和曹氏已经被逐出了楚氏一族，楚家庄也再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地，他们沮丧地回到自己家收拾东西，然后趁着所有不注意离开了村子。

只是他们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唯独没有带走自己的亲爹楚有义，而楚有义就像被遗忘似的被扔在了院中，任凭他呼喊咒骂也没理他，直到天色又转暗，一残月悄悄爬上树梢的时候，冷寂的木门才被从外边推开。

“谁，是谁？”楚有义半坐着，他连往前爬的力气都没有，一天水米未进，又经历了被逐族、被亲子抛弃的事，现在他的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再加上此时四周冷飕飕孤寂的可怕，小小的动静就能让他惊恐不已。

楚老三缓缓走了起来，他什么话都没说，就在楚有义不远处点了一堆篝火，然后蹲下来拨弄着柴火。

“老三，你……你想什么？”不知为什么，楚有义看着此时的楚老三很恐惧，仿佛他是前来勾命的鬼差，他很想逃却怎么也动不了。

楚老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直直看向他，声音平静的可怕，只见他说道：“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当年咱们兄弟三抓阄，你故意让我进宫我不怪你，这些年你一直欺负我，我也不怪你，可爹娘去世你不该瞒着我二十多年，就只为了我在宫中的那几两月银，你更不该瞒着我，爹娘是被你这个亲儿子给死的，你贪财好利，我能忍，你寡恩欺，我能忍，你不孝不仁不义，我也能忍，可你不该再动我的家，唯有此是我不能忍的。”

说完这些话，楚老三也不回地就起身走了，走时他给楚有义又关上了门，而看着那堆还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楚有义整个仰躺在了地上，双眼空无神起来，原来楚老三什么都知道，他还以为这些年自己把什么都隐藏的很好，还以为楚老三就是个傻子，傻乎乎地跟着家进了宫做太监，傻乎乎地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银子，就连骗他爹娘还活着也一直信了二十多年，从宫里回来又没本事地被他整里欺负，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楚老三踏着月色回到了自己家，他看到院子里也点了一堆篝火，火光中，楚寒希和七月坐在旁边的石桌上将新买来的桑皮纸裁剪成合适的大小，续风、徐诺还有齐福气都在一旁帮忙，几个有说有笑地忙着，见他进来都起身打招呼，他笑了笑，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楚寒希走了进来，她端着一盏油灯放在了屋子里的桌上，然后看着楚老三说道：“爷爷，你这屋里太黑了，晚上要点灯才行。”

“没事，我习惯了！”他习惯了生活在黑暗之中，习惯了一个体验孤独。

“七天就能形成一个习惯，点灯照亮房间也能成为习惯的，老是在黑暗中会不小心摔倒的！”楚寒希将灯芯拨的更亮一些，然后又看了楚老三一眼说道，“爷爷，你是知道我医术的，如果你开让我去给他医治，我保证让他能像正常一样行走。”

楚老三明白楚寒希说的“他”是谁，哪怕楚有义一直在想办法害楚寒希，就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大哥，楚寒希也愿意出手去救他，对此楚老三很欣慰也很感动。

“不用了，有些活着会更痛苦，也会给别带来痛苦，倒不如死了痛快净！”楚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