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欢伯忘忧

商音懵得一雾水，像一无脑小鹿被独孤陌牵着到处撞。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独孤小，撞鬼啦你？”

“不是我撞鬼，是你撞。”独孤陌说完抱着商音翻身掩一丛花锦绣帘，剩下帘上的镶珠擦碰摇晃。

哒哒错杂的两种步伐朝着这边追来，他们走路生风，风风火火停在绣帘旁。

“耿不疑，你确定那小子是杀我马的市井无赖？”郑王李邈的质问露出凶恶的面孔。

耿不疑拱手回答：“大王，属下与他正面争执过，错不了。”

“抓！抓到看我不扒了那小子的皮。”

严厉的呵斥吓得心惊一颤，旁边的绣帘里发出沉闷的“啊”一声异响。李邈跟耿不疑换了一个眼神，认定就藏在帘子里。

耿不疑蓦然掀开帘子，已扑了个空，帘上的串珠又重新晃响。

“大王，没有。”

“我看未必。”

李邈重新掀开绣帘，斜对面有间绣阁，镂刻吉云的窗棂一格格透出阁中通明的烛光。他的两只吊眼勾勾直瞪，如黑白无常来索命般的凶恶，一脚一步朝里面的绣阁走去，黑沉着脸不声不响，以查抄贼寇的气势猛地踢开阁门。

“啊！”门一开，里面正却衣的娇子微微惊讶，她速度也快，一伸手掠过霓裳婀娜转身，青丝半绾，玉肌透纱。

面对凝姿动脸霞的艳，李邈没有回避视线，游离惯了风花雪月的场所，衣冠不整算不得什么大场面。

“你是谁？”那名子疑望眼前，处变不惊，没有平常该尖叫“流氓”的反应。

说来也是，在秦楼楚馆有那样的反应才叫笑话。

“本王来找一个男，大概像你这样高的身材，你见过他没有？”

子笑眼盈盈，轻步靠近，言语三分妖娆：“像小子这样身材的男没有，像你那样身材的男就有一个。”

李邈盯着她的眼睛，谨慎问：“他在哪里？”

她贴近他，手指点了点他的心，笑答：“他不就站在我面前。”

“你！……”李邈动怒抓她的手腕，袖裳悠悠滑落，凝脂玉臂上那颗鲜红的守宫砂露在视线里。

红点虽小，却是珍贵。

他褪去怒焰，哼笑道：“好一个清水货。”

一双似秋波的眸子从他脸上漾过，没有半点惧色，似在挑逗又不显轻浮地道：“少郎君是怀疑无忧这儿藏了，所以才动怒？”

李邈的记忆极好，靠这名子的衣着装扮，认出她是方才舞场上的掩面琵琶，便道：“连舞袖都能藏，这儿那么大的地，有何不可？”

“哈哈，一眼能识，真是好眼力。不过，无忧若是藏，只会把藏在……”她欲收其话，抚他的掌心贴来心，目光噙着一丝暧昧，“无忧只会把藏在心里。”

掌心与心没有一丝距离，两双眼睛贴得如蓝天白云般亲近。

刚才舞场上她孤傲清高，不以真面目示，对出天价的男不给理睬，现在又一改主动靠近。李邈展眉舒目，暗想这个子胆大有趣，眯眼笑问：“你们这儿的很会说话，都训练过怎么讲话吗？”

“郎君谬赞，是就会讲话，无忧并非哑。”她巧妙避答，烛光迷离，脸微微垂下，绽出的红霞似要融合在烛光中。

“你叫无忧？”

“是。‘昔为少年无忧’，便是小子之名，楚姓。”

李邈并不苟同：“这是陆士衡的词，名虽动听却不真实，世谁能无忧？”说着心中砰然有灵感，“我为你另择一个名字，可应否？”

子惊奇，第一次有批评她名字不真，顿时起了兴趣，点点看他能起什么好名。

“谁能无忧，有忧能忘才是如愿。‘忘忧’难道不比‘无忧’来得真切？”

忘忧。

是比较真切，子思量后添了几分满意，面上却反驳笑说：“可有出处？没有出处的名字我不要。”

李邈没有立刻回答，见方桌上有美酒壶便细流斟来，酒樽过鼻未饮下，他靠酒香辨别：“香飘味淳，未饮就沁肺腑，这是荥阳的土窟春。”

“是的，懂酒之都是雅士。”

他仰面饮尽，引用汉代焦延寿的词：“‘酒为欢伯，除忧来乐’，‘欢伯除忧’便是出处。楚—忘—忧。”说完缓缓放下空盏，留下一个桃花笑容，转身离去。

“忘忧唐突，请问少郎君尊姓大名。”

她一时急脱，自唤“忘忧”，并非“无忧”。

李邈也不回，言语带笑：“李，欢，伯”

很登对的回答，忘忧如望夫石呆立在原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烛光中。

终于，榻边的箱柜按捺不住，晃摇两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