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1章 争之以利

的代表。况且以往商是贱民，没什么发言权，纵使家财万贯，在郡守县令面前也是任宰割，没有申冤的地方，为了自保，只能寻求与权力的联姻，最后形成了世家、豪强，为祸更烈。他现在重工商，要保证工商的健康发展，就要保证工商的基本权利，至少要让他们有表达自己意愿的机会。当面说，总比背后说好。

见孙策不制止，原本还有些惴惴的蔡瑁定了，与虞翻争得面红耳赤。面对一向强势的虞翻，蔡瑁毫不示弱，问了虞翻几个问题：

首先，商为四民之一，和你们读书做官的文士和效命沙场的武士一样，都是士，大家都是平等的，你不要拿看贱民的眼光看我；

其次，商业不是末业，而是国民经济不可或缺的一环。没有商业，工坊制造的产品如何行销天下？没有商业，东海的盐如何能行销八州，成为经济战的利器？作战有兵法，行商有商道，不能由你一个说了算，我们商也有发言权，甚至比你有发言权，你应该先听听我们的意见再做决定。

最后，荆襄系这些年是赚了不少钱，但赚的每一个钱都是正当的，我们也了大量的商税，没有偷税漏税，赚得再多也合法。况且荆襄系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我们荆襄用心血赚来的。我们为什么要资助读书外出游历，我们为什么要资助木学堂搞技术改进，我们为什么出资赞助修桥铺路，都是为了利，为了长远利益而做的投资。现在投资下去了，你突然要组建一个水师，和我们抢生意，那你是不是可以把我们的投资还给我们？

蔡瑁随即报出一连串的数字。虞翻身为计相，对这些数字熟悉得很，也知道蔡瑁所言不虚，一时竟无从反驳。麋竺虽然和蔡瑁是竞争对手，但从商的角度而言，他也不希望官府出尔反尔，侵夺商的利益。只是他清楚孙策的用意，所以也不好多说。张纮、郭嘉第一次看到虞翻吃瘪，在大受触动之余，难免有些幸灾乐祸。

虞翻无奈，最后使出杀手锏。州运米可以让你们做，但是我们预算有限，可能无利可图，你做不做？他随即报出一个价格，这是州米到建业码的米价，你要是愿意做，这生意就给你做，一百万石起，上不封顶。

蔡瑁迅速核算了一下。这个价格虽说比建业的米价高出不少，可是从州千里迢迢的运来就没什么利润可言了。万一途中遇到风，再吹翻几艘船，铁定是要亏本。如果要有利润，只有利用已经去了州的商船，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又无法运载其他货物，实际上还是不合算。

什么生意都可以做，亏本的生意不做，蔡瑁爽快地摇摇，不做。但他随即又表示：年终审计的时候，我们会对这次州运米加强审计，看看付出的成本是不是你说的这些，有没有在里面中饱私囊。商税是赋税的大，我们荆襄系的商税占到商税的四分之三，有权力要求计相府公示这些数据，以免有假公济私，玩弄手段。

虞翻气极反笑，不屑一顾。就你会查账？我的会计水平比你强十倍，能让你查出问题来。不过嘴上说得凶，虞翻心里也有些警惕，这事还真是好好运作，真要被蔡瑁查出问题，这脸可就丢大了。

激烈的争论过后，组建中军水师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孙策传令几个船官，让他们准备船只。因为组建的是中军水师，第一个任务就是州运米，不仅需要战船，还需要货船，尤其是最新的万石车船，不可避免地要蔡瑁等的新船付。为此，孙策拿出了准备的方案，拿出一百万石的份额，以更高的价格委托荆襄系代运，让他们有一定的利润，并允许他们随中军水师而行，享受水师全程保护，停靠军用港，免遭海盗和风。

蔡瑁有生以来难得硬气了一回，当面怼了号称无敢惹的虞翻，心正好，听了孙策的方案，心中残存的怨气然无存，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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