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7章 进击的凉州

是。”王异顿了顿，又道：“凉州虽然偏僻，不如中原有才，可是选择几个守令还是能找到合适选的。既然关东、关中能到凉州做官，为什么凉州不能到关中为官？”

天子沉吟了良久。“你可知道有说朝廷偏袒凉州？”

王异点点。“诚如陛下所言，关中流言纷纷，但臣以为陛下不必介怀。”

“是吗？”

“是的，陛下做任何事，都会有反对。陛下如果想知道民意，不能只听那些叫得最凶的说，还要听那些没机会说话的说。臣以为，只要陛下能调整好关中百姓和凉州百姓的关系，至少会有一半对陛下心怀感激，剩下的一半也未必全是反对者。这样看来，还是支持的多，反对的少。”

天子笑了。“你这么一说，倒也有理。”

王异接着说道：“陛下方用武天下，凉州出兵，这些凉州百姓背井离乡，在关中定居，感激陛下恩德。陛下有诏，自然云起响应，陛下可立得兵三五万，何敌不克？”

天子眉梢轻颤，若有所思。他的确需要兵，凉州耐苦善战，的确是好兵源，至少比关中好。关中离南阳太近了，不少都有过到南阳逃难的经历，至少听说过，一有风吹动就想跑，根本没心思为朝廷作战。凉州在南阳的少，经常听说的倒是两万凉州锐被孙策击败，斩首示众，甚至剥皮活埋什么的。如果与孙策作战，凉州比关东更可靠。

但这个计划会遭到很多的反对，包括荀彧在内。董卓政时，凉州兵曾在颍川为，杀伤极多，荀彧、钟繇等颍川籍官员对凉州兵一向没好感，认为他们残忍粗，又难统御，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锐，不宜为禁军主力，还是从关中挑选比较合适，最远也不能超出传统意义上的六郡。

天子让把阎温叫来商议。阎温西征侍驾有功，现在是虎贲中郎，随侍天子左右，指挥由凉州籍士充当的虎贲郎。阎温听完王异的建议，非常赞同，他又做了进一步的补充，在关中推行新的兵制，对愿意从军的百姓优先分配土地，代价就是这些必须世代为兵，平时种地、训练，一旦朝廷有诏书，他们就自备武器、粮食，随军征战。这么做既能保证兵源，又能减轻朝廷的负担。

天子非常感兴趣。他当然知道这个兵制对凉州有利，为了土地，愿意当兵的凉州显然要比关中更多。关中本来就有土地，新兵制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吸引力严重不足，说不定还会强烈反对。

可是这个兵制对朝廷有利。平时耕种，战时从征，这其实就是秦国的耕战制度。秦以此灭六国，他也可以凭此击败孙策。别的不说，有了充足的兵源和粮食，他至少能守住关中。

天子让阎温再仔细斟酌一下，届时在朝会时提出来，由诸府共议。修改兵制是一件大事，需要仔细认证，不是内朝就能定的，还要外朝的三公九卿支持才行。

阎温躬身领命，退了下去。他没有拖延，立刻赶到司空府找到杨阜商议。这件建议并非阎温首倡，而是杨阜先提出来的，阎温、赵昂夫都参与其中。阎温在天子身边，王异在吕小环身边，总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向天子进言。

得知天子对这个兵制感兴趣，杨阜很满意，抚着短须，对阎温说道：“此兵制一旦推行，凉州在关中就站稳脚跟了。不过，我们还需要两个帮手。”

阎温笑道：“马腾、吕布？”

杨阜笑着点点。“没错，他们不同意，这个兵制无法推行。此外，我还想和贾文和联络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兴趣在并州施行。有了他的声援，关中可安。”

“贾诩和孙策过从甚密，他能响应我们？”

杨阜笑了笑，胸有成竹。“伯俭，这不是你我一一姓的荣辱兴衰，这是所有凉州的机会。贾文和是阎公看中的，这些年在朝中为官，饱受关中的排挤，我相信他不会不考虑一二。他虽然和孙策过从甚密，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向孙策称臣，如今孙策坐大，他该做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