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8章 为何而战

讲堂上下鸦雀无声，无数双目光看着孙策，既有好，又有疑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为何而战？这个问题听起来很简单，但细想想，似乎又不那么简单。不仅这些没什么文化的武夫说不清楚，就连一旁的张纮、周瑜等都若有所思。

“为何而战？要说简单也非常简单，最简单的理由莫非是不得不战。我们要活下去，可是有要我们的命，不让我们活。他们或是想夺我们的土地，或是想夺我们的财产，或是什么也不为，就是嗜血好杀。对这种，或者说这种野兽、畜牲，我们能和他们讲道理吗？”

“不能！”一个学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涨红了脸，举起拳，大吼道：“跟畜牲哪有道理可讲，只有拿起刀，和他们战斗。”

“对，没错，讲道理才没鸟用，只有杀才有用。”另一个学生大声应道。

“说得对，就是！”更多的学生义愤填膺的叫道。

孙策点点，再次示意安静。南阳靠近洛阳，这些学生不是来自洛阳，就是来自关中、颍川等地，被董卓的部下祸害得不轻，还有一些出身黄巾，未必和董卓有关，却和朝廷、官府有着血海仇。说起仇恨，他们三天三夜也未必说得完。

“没错，谁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就先要他的命，战刀在手，不死不休。为生存而战，这是最简直的回答，也是最无奈的回答。那么，当没有要杀我们、要抢我们的时候，我们还要不要战斗？”

众沉默了，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又有叫道：“当然要啦，我们读不了经，做不了官，要想发财，只有拼命了。与其穷一辈子，不如舍命一搏，说不定运气好，能博个一官半职呢。”

“对对对，我们运气就不错啊，遇到将军，再努力几年，能挣个都尉、校尉的，就算是退伍回家，能做个县尉什么的也算是光宗耀祖啦。”

众再次哄笑起来，一个个眉开眼笑。不久前，孙策刚刚宣布政策，因伤致残的，或者是久战生厌，想回家安稳度的，可因功授职——按照在军中的职务和功劳授予相应的官职，差的能做个里正、亭长，好的能做县尉，如果是以校尉之类的中高级军职退伍，或者军功卓著，甚至可以做到郡尉，那可是二千石的高官。对这些出身寒微的百姓来说，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完全称得上光宗耀祖。

孙策笑眯眯地的摆摆手。“没错，即使没有威胁我们，我们也可以通过战斗积累军功，封侯拜将，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为生存也好，为立功也罢，这都是为了个，为了家族，可以算是第一重境界，可称之为为自己。”

孙策竖起一根手指，随即又竖起第二根。“那么，如果既没有威胁我们，也不愁仕途，我们还要不要战斗？比如说，你们做了校尉，做了将军，甚至封了侯，是不是就可以卸甲归田了？”

众面面相觑。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孙策停顿了片刻，让所有都有个思考的时间，然后才转身看向周瑜、黄忠等。“比如说周公瑾，他现在已经是镇南将军、舒侯，还娶了蔡大家这样的才，是不是就应该马放南山，安心养老了？再比如黄汉升，他官拜中郎将，封关内侯，是不是就可以致仕了？难道他们没有致仕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做更大的官，封更高的爵？”

众齐唰唰地看向周瑜、黄忠等，孙策笑道：“公瑾，你来说说，既已封侯拜将，为何继续战斗？”

辛毗和荀攸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安。孙策当众抛出这个问题，又指定周瑜回答，莫非有所指？

“喏，谢将军。”周瑜缓步出列，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等之所以恋栈不退，只是想追随将军征战天下，建太平，兴盛世。至于加官晋爵，顺其自然吧，来者不拒，去者不追。不义而富贵，于我如浮云。义之所在，虽千万，吾往矣。”

“说得好。”孙策拍掌叫好。“诸君，周将军此言正是我要说的第二重境界：为义。何为义？就是应该做的事。身为武，面对天下大，我们应该做什么？”

一个毕业生举起拳，大叫道：“以制，以战止战，平定天下。”

孙策连连点，再次鼓掌。“说得好，和周将军所言异曲同功，我们应该为他和周将军鼓鼓掌。”

毕生们大笑，纷纷鼓掌。那个毕业生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洋洋。能和周瑜相提并论，足够让他骄傲一阵子了。掌声雷鸣，周瑜笑笑，退了回去，面色平静，宛如春风。荀攸和辛毗不约同而同的松了一气，刚刚提起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管孙策是什么用意，周瑜的应对没有任何问题。他们换了一个眼，会心而笑，也抬起手拍了两下。

孙策等掌声稍息，接着又举起第三根手指。众再次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听孙策这第三重境界。就连张纮等都有些好，不知道孙策想说些什么。第二重已经是为义，要平定天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