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8章 掩人耳目（江山不夜千堆雪打赏加更）

戚里，蒋下了车，提起衣摆，进了里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脚还没站稳，一个中年汉子迎了上来，眼警惕地打量着蒋，手握着腰间的刀柄。

“足下是哪位？走亲还是访友？”

蒋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四周散落的几个健硕身影，摆了摆手，示意随从不要冲动。“我是镇北将军的门客，九江蒋蒋子翼，特来访客曹益州的家眷，烦请阁下指个路。”

那汉子一听，色微变，重新打量了蒋两眼，向前一指。“第二个十字路左拐，第二家，门前有一株桃树的便是，很容易认的。”

“谢了。”蒋使了个眼色，随从掏出一串钱，塞到那汉子手里。那汉子欣喜不已，连忙接过，又躬身向蒋致谢。蒋带着随从，沿着小路向前走去，按照汉子的指点，很容易就找到了曹家。曹家门户一般，门户很一般，除了门前的桃树之外，与其他家没什么区别，和曹益州刺史的身份很不般配。他刚在门站定，大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卞秉站在门，一脸郁闷地看着他。

蒋笑了。“卞君，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不速之客，何道之有。”卞秉挡在门，一点也没有请蒋进去的意思。

“虽是不速，却无恶意。”蒋不以为忤，笑容狡黠。“我已经到了这里，就算你不让我进去，也会落到有心的眼里。”

卞秉还在犹豫，身后传来一个略显丰腴的身影。卞氏将卞秉轻轻推开，向蒋行了一礼。“不知蒋君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蒋君海涵。”

蒋很放肆的打量了一下卞氏，拱手致意，进了门。这个宅子不大，只有一宇两内，但是院子里打扫得净净，一尘不染，阶下站着两个小儿，一个六七岁，一个三四岁，六七岁的虎虎脑，眼凶狠，三四岁的文静些，咬着手指，歪着好地打量着蒋。

见蒋打量那两个孩子，卞氏轻声说道：“彰儿，植儿，快来拜见蒋君，他是你们父亲和子修兄长的好友。”

曹彰听了，眼立刻变了，大声道：“你是从兖州来，还是从益州来？”

“豫州。”

“豫州？”曹彰有些诧异，浓得像两把小刷子的眉毛竖起。“我大兄去了豫州吗？”

“不，我是镇北将军孙伯符的门客，和你大兄见过几次面。”

“原来你是他的门客啊。”曹彰顿时变了脸，拉起曹植就走。卞氏叫了两声没叫住。蒋笑笑。“看来夫一家对孙将军颇有误会啊。”

卞氏尴尬地笑着，请蒋上堂就坐。卞秉取来酒水，蒋端起杯子，和卞氏重新见礼。他呷了一酒，很随意地说道：“夫，我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你是琅琊吧？”

“琅琊开阳。”

“哦，你们来了长安后，和家乡有联系吗？去年那场大疫，家中可有被殃及？”

卞秉说道：“有两个族染了病，后来得遇仙于吉，幸免于难。”

蒋点点。“那你们应该知道于仙现在在汝南吧？”

卞秉没吭声。卞氏说道：“去年那场大疫，孙将军倾力救助百姓，得民心，我们也有所耳闻。他输粮关中，我们也得以从中受益，一直没有机会表示感谢，既然蒋君至此，还请蒋君代为转达我们的谢意。”

蒋笑笑。“孙将军救助百姓，本不指望什么谢意，只不过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罢了。这一点，想必尊夫曹使君也是这么想的。说起来，他们虽然曾在战场上杀得死去活来，却英雄相惜，孙将军为曹使君鸣不平，骂得许劭无地自容。曹使君在益州推行新政，颇有孙将军气度。”

卞氏有点尴尬。“是吗，这倒是不太清楚，拙夫远在益州，很少有消息来。”

“可以理解，避嫌嘛。”蒋打量着四周。“益州天府之国，易守难攻，曹使君出身又有些不足，难免受那些正君子排挤猜忌，且用且疑，夫便是质。他越是关心，夫越是危险，他不闻不问，夫反倒安全些。一片苦心，也是无奈之举。夫聪慧，想必是清楚的，只是委屈了卞君，隔三岔五要去受丁冲的羞辱。”

卞秉失色，卞氏却还算平和，脸上挂着平和的浅笑，并不解释。

“只可惜，夫与几位郎君不太像饥苦之，反倒有些弄巧成拙了。”蒋戏谑地看着卞氏姊弟。他一眼看到卞秉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像是困苦到要向丁冲借贷的，现在看到卞氏和曹彰、曹植，心中更加笃定。虽然他们住的地方很简朴，但他们的气色都挺好，尤其是两个小子白白胖胖。其实也可以理解，曹再无，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孩子忍饥挨饿，就算知道里门有监视，卞氏又怎么舍得有粮食也不给孩子吃，非要把他们饿得面黄饥瘦的掩耳目。

卞氏的笑容有些苦涩。卞秉只是叹气。蒋一眼看，那天子的又怎么可能看不，以前那些屈辱都白受了。

蒋站了起来，掸掸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