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3章 清白（求推荐！）

王允嘴里突然发出急促的喘息声，正侧耳倾听外面说话的王定转一看，见王允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试图坐起来，只是力有不逮，摇摇欲倒。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咬着牙，努力坚持着，原本灰败的脸涨得红通。

王定连忙上前扶住王允，又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王盖等飞奔而来，几步抢到床前，看着突然起来的王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看出了不安，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床前。

“彦云，你……过来。”王允指指王凌。

王凌连忙走到王允床边。王允握住王凌的手。虽然天气闷热，但王允的手却很冷，王凌很自然的想到了蛇。他在南山时见过这种让生畏的生物，感觉非常不好。

“袁本初是不是……死了？”

王凌眨着眼睛，欲言又止。王允苦笑道：“我刚刚梦到他了，他浑身是血，和袁隗、袁基一样。他不敢一个上路，要等我一起。呵呵，临事而惧，外勇内怯，他这毛病一辈子也没改掉，死了依然如此。”

王凌等脸色大变，都觉得背后森森的。袁氏被诛，他们对背后的原委都一清二楚。

“彦云，我王氏子弟虽然都通晓武艺，却以你最为突出，本想找机会安排你领军，可惜……”王允顿了顿，喘了几气。王盖连忙取过水，递到王允嘴边。王允喝了两，将王盖的手推开，眼睛盯着王凌。“天子偏安，袁氏中途而废，‘风雨漂摇，维音哓哓’，天下大在即，儒生无益于事，能平天下者唯兵强马壮耳。你既在天子左右，当助天子平天下，兴太平，切不可见利忘义，违背本心。岂不闻圣云，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王凌心有同感，下意识地点了点。“叔父放心，我一定谨遵守叔父教诲。”

王允又转身看向王盖等，目光从四脸上一一扫过，带着些许不舍。“天子聪慧，又有荀文若辅佐，若上苍护佑，不失为中兴之主。尔等虽不如彦云，却也不可妄自菲薄，当为苍生尽绵薄之力。文为案牍之吏，武为执戟之卒，不可有畏难之心，苟且之意，违此言者，非我王氏子弟。”

“喏。”王盖等心中清楚，这大概就是王允的遗言了，纷纷拜倒，痛哭失声。

王允吁了一气。“取纸笔来，我当上书天子。”

“阿翁……”

王允抬起手，打断了王盖，凄然一笑。“大丈夫直道而行，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事虽不成，我问心无愧，临行自陈，不使腐儒污我清白。”

王盖还待再说，王凌却明白了王允的意思，示意王晨速取纸笔来。王凌上书天子并不是要请罪，他是要自己给自己作史，不让别有抹黑他的机会。蔡邕在襄阳著史，仰仗孙策供养，以后写到王允肯定没什么好话。王允留下这篇自陈，按例会在宫中留档，将来蔡邕著史，总不能偏离太远。就算蔡邕视而不见，他们也可以将这篇文章流布天下，自证清白。

王晨取来纸笔，给王盖。王盖端身而坐，秉笔抚纸，恭听王允述。

王允出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起自己的青春岁月，一幕幕清晰无比。他渐渐平静下来，就连原本浑浊的眼睛都变得明亮了几分，灰暗的脸上散发着自信的光芒。“臣允，太原祁县一鄙也。幼承家训，五岁诵诗书，习洒扫。八岁小学，诵圣之言，受笾豆之教……”

——

韩遂轻轻放下孙策的亲笔信，又接过蒋递过来的礼单，瞟了一眼，也放在案上，曲指轻叩。

“孙将军好大的手笔。一千套军械，两百套马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如何承受得起。”

韩遂脸色很平静，平静得有些不正常，让蒋心里很没底。蒋苦笑道：“将军，礼物再重，也无法弥补孙将军的懊悔之。孙将军与令郎一见如故，引为知己，令郎临阵殒身，孙将军如折手足，痛不可当，与当初闻三弟噩耗一般无二，当便息战求和，赎回令郎遗体收敛……”

蒋把事的经过说了一遍。他原本在河东，正与贾诩商谈合作的事，韩银阵亡之后，孙策立刻派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送到河东，又附了一封亲笔信，让他赶到长安来一趟，向韩银当面解释这件事。他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处理不好会影响孙策的整体战略，所以立刻向贾诩辞行，星夜兼程赶到长安，拜见韩遂。他要成为第一个向韩遂通报这个消息的，不给任何可趁之机。

韩遂低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他双眼通红，脸上全是泪痕。蒋看在眼中，这才松了一气。韩遂伤心才正常，长子死了哪有不伤心的，如果不伤心，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肯接受孙策的歉意。伤心了，落泪了，说明他的心结打开了，承认了事实。

韩遂取出手巾，擦了擦脸，哑着嗓子说道：“子翼刚才说，孙将军的三弟出了意外？”

“哦，这件事说来话长。”蒋把孙翊的事说了一遍。这是他路上就想好的说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