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0章 梦断

袁熙愕然，瞬间失，虽然很快反应过来，却逃不过袁绍的眼睛。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讪讪起身，退到一旁，懊丧不已。自己还是了点，被郭图一句话点，不仅没落好，反而留下了坏印象。

见袁熙起身不语，刚才的悲伤明显是装的，袁绍本来就不好的心更加郁闷，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右肩传来一阵刺痛，提醒着他有伤在身的事实，又让他想起被孙策突袭时的景，不禁愤懑不已。他转看着滔滔河水，想着自己也许此生再也没有机会渡河南征，儿子、谋士不想着励图治，只想着分派争权，袁熙虽然才能一般，却不是这般虚伪的，如今为了争权也如此作派，实让令痛惜。

他们还有机会击败孙策，报仇雪恨吗？郭图说得对，不能让这种况再持续下去，必须尽快确定继承，让其他免生妄念。

袁绍轻咳一声：“显思。”

“父亲。”袁谭轻声应道，单腿跪在袁绍的步辇前，面色如常。既不像袁熙那样悲痛，也没有因为袁熙被戳而喜悦。袁绍看在眼中，欣慰了少许。袁谭被俘，在汝南囚禁了半个多，虽说是个耻辱，却对心是个难得的磨炼，如今越发沉稳了。郭图说得没错，比起袁熙，他更适合做继承。

可是郭图瞒着自己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一想到此，袁绍的眼角就不由得抽搐了两下，片刻间又有些犹豫。郭图明，袁谭重用他，会不会被他左右？他一手握住袁谭的手，一手握着装有冀州牧、邟乡侯印信的印囊，迟迟未动。

袁谭不明所以，只能静静地等着，郭图却心知肚明。他知道袁绍的心结是什么。这些天他一直陪着袁绍，袁绍至少试探了他三次，都被他避而不谈。此刻袁绍迟疑，恐怕还是担心自己的忠心，生怕袁谭被自己左右。

看来终究是躲不过去啊。不得已，只能如此了。

郭图蹲了下来，附在袁绍耳边，声若蚊蚋，只有他和袁绍、袁谭能听到。“主公，你还记得在黎阳做过的那个梦吗？”

袁绍看着河对面的黎阳城，嗯了一声。他当然记得那个梦，只是不知道郭图这时候说这件事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思召刀是怎么来的，原本只当是舆论造势，就像历史上的那些帝王圣都有的迹一样，不过这次急之下，他拔刀反击，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一命，他又有些信了。就算刀是假的，那个梦却是真的，是对他的护佑。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凭借这刀从孙策的绝杀下逃生呢。

“那刀……断了。”

“断了？”袁绍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断了。忽然之间，他恍然大悟，又无比愧疚。没错，这就是石韬想对他说的那句话，思召刀断了。他们不知道这刀的真实来历，真以为是所授，天意象征。现在刀断了，孙策自然高兴，特意要来打击他。郭图不肯告诉自己，是怕自己生气，自己却一直在怀疑他。“石韬要当面对我说的……这就是这件事？”

“是的。思召刀一断为二，孙策说这是绍字中分，天弃主公。且，一派胡言，他哪知道这刀的来历，等回到邺城，我命再造一一模一样的，谁能看得出来……”

郭图低眉顺眼，语气温和，似乎在劝慰袁绍，但袁绍的脸却突然涨得通红。思召二字在刀身上，两字分开，自然是刀身从中而折，自己今年正好是半百，被孙策重伤，伤势接连数不见好转，难道这是寓示他寿尽于此？

还有邺城。刀可以重铸，但孙策肯定会把这件事公诸于众，大肆张扬。他一直对外说，那思召刀是所授，俨然已经成了天意的象征，现在刀断了，自然寓意天意弃他而去。孙策就算再傻，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换成他，他也会毫不迟疑地这么做。

那邺城的文武会怎么想，邺城会怎么想，田丰会怎么想？一想到田丰，袁绍眼前一阵阵发黑，脑袋嗡嗡作响。半年前，他出兵南下时，就在这里，田丰激烈反对，断言出兵必败，他因此气得把田丰赶了回去。如今果然大败而归，正应了田丰的预言，田丰会怎么想？

以他那个脾气，恐怕不会有什么好话说。

袁绍气息急促起来，反手抓住袁谭的手，嘶声道：“显思，我军战败，邺城有何动静？”

袁谭垂着眼皮，沉默着。郭图看着他，眼微缩，几次用眼示意，袁绍又连声催促，他被无奈，只好说道：“父亲不用担心，虽然失利的消息传到邺城，邺城小有惊扰，有伯求先生主持大局，董昭、沮鹄相助，还算稳得住。只要父亲安然回到邺城，自然无忧。”

“田丰怎么说？”袁绍此刻非常敏感，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他已经命沮鹄返回邺城，释放田丰，并令田丰主掌幕府，此刻袁谭只说何颙、董昭，却不提田丰一个字，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田丰……”袁谭欲言又止，低下了，眼痛苦。郭图紧紧地盯着他。袁谭避无可避，咬咬牙，鼓足勇气，脱而出。“田丰也没什么，只是……有所不逊。”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