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2章 活神仙

诸葛亮看看脚下的书箧，又看看蒋，笑道：“你是仙？”

“当然不是。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蒋笑着，心里却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孙策为什么会特地关照他寻访这个少年，但孙策做过让不解的事太多了，多这一桩也没什么。他怪的是看着这少年，他忽然有种不自信。

跟随孙策这几年，除了那次九江之行，他无往而不利，自信得近乎自负，有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活仙就在眼前，诸葛亮却没兴趣去看，显然对仙之说并不信服。他问这句话，等于含蓄地说他猜错了。他总不能强行打开诸葛亮的书箧来验证。打赌不是目的，邀请诸葛亮去平舆才是目的。如果诸葛亮不想去，他就算猜对了又能如何？

“我有两个书箧，你如果说的是这个，那你就输了。”

蒋嚅了嚅嘴，会心而笑，却掩饰不住心中的遗憾。“认赌输服，我会履约的。”

“也不能说你完全不对，因为我的另一个书箧里的确有讲武堂的听课笔记。”诸葛亮笑眯眯地说道：“不如这样吧，足下回程的时候，如果经过阳都，不妨捎我们兄弟二一程，就当作赌注了。如何？”

“你不去辽东？”

“我是来送我大兄去辽东游历，自己并没有打算去。我的二兄只是顺便出来散散心，见见世面。”

“好，一言为定。”蒋朗声大笑。“如果你大兄不嫌弃，我可以为他安排搭乘去辽东的船只，食宿安全都有保证，万一遇到什么麻烦，我们也能帮点忙。”

“恭敬不如从命。”

两正说着，群向这边涌了过来，一个须发雪白的老者被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中间。他身材高大，看起来至少有九尺，面容清瘦，长须飘飘，上没有戴冠，只用一枝木簪别着雪白的发，双目开合之间，矍铄，蒋看得心里一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时，孙乾从群中挤了过来，拉着蒋，眉飞色舞。“子翼兄，活仙特地从海中仙山归来，是想去平舆见孙将军的。”

“哦，是吗？”蒋有些措手不及。他其实不信仙，更不信什么活仙。郤俭原本也以仙自居，现在成了孙策身边的侍医，最近又和一帮道士在陈留研究染料提纯。说白了，他们就是懂一些方术的方士，和仙不搭界。此刻看到于吉，他却有些动摇起来。

怎么这么巧，于吉会在他迎接公孙续的时候出现在这里，又直言要去平舆见孙策？

蒋正犹豫的时候，于吉来到他们面前。他走得并不急，但他身高腿长，一步抵得上别两步，看似不急，走得却不慢，几步便到了蒋面前。不过他却没有看蒋，一对炯炯有的眼睛在诸葛亮身上来回打视了两趟，最后落在诸葛亮手中的书上，朗声大笑。

“少年，你是世仙，不是出世仙，这《天下至道谈》不适合你。”

诸葛亮很惊讶，仰看着于吉。“敢问仙，何为世仙，何为出世仙？”

于吉抚着长长的胡须，笑容满面。“你说，是道大，是仙大？”

“自然是道大。”

“没错，道大，仙也不过是修道之。世仙与出世仙修的都是道，只是修法不同。世仙以天下为宇宙，修的天下之道，先成王，后成圣，若中途受阻，则身没而功名长存。出世仙以自身为宇宙，修的是个之道，金玉之道，先成圣，后成王，即使时运不济，不能万古留名，也可长生久视。这《天下至道谈》虽以天下为名，但修的还是个之道，是出世道，不是世道。”

“世道也好，出世道也罢，都是道，难道就不能兼而有之吗？修身成圣，修世为王，难道不是天下读书的目标吗？”

于吉打量着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少年，话虽如此，路却难行。譬如去辽东，海路可行，陆路亦可行，虽说殊途同归，路上的经历却大有不同，不能兼而有之。你有大智慧，却也有大志向，而且智慧不足以支撑你的志向，所以能成世仙，不能成出世仙。”

众听了，齐唰唰地看向诸葛亮。即使是世仙，那也是仙啊，这少年能得于吉仙如此看重，真是天大的福气。

蒋冷眼旁观，也是惊讶不已。诸葛亮虽然面相尚稚，但身材高大，气度不凡，在众围观之下依然从容自若，丝毫看不出局促之意，仅是这份气度便不是普通。难怪孙策会让他专程来拜访。亏得运气不错，在这里遇到了，要不然险些错过。

诸葛亮沉思半晌，轻轻吁了一气。“天下大，宛如地狱，我岂能置而不问，只求个得道。曾子云：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西方有云：我不地狱，谁地狱。既然不可兼得，那我就做个世仙吧。”

于吉伸出蒲扇般的大手，轻抚诸葛亮的肩膀。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几乎没什么，骨节清晰可见，皮肤却光滑可鉴，看不到一点皱纹。“少年，虽说长生不可得，天年可期，吐纳导引，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