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 贺辅的商道

谢贞面红耳赤。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贺辅的鄙视如此直白，让他很没面子，忍不住想反驳贺辅，却被盛宪及时制止了。

“贺公，莫非这就是仲翔所说的一一阳之谓道？”

“我不懂什么道不道，我没兄长那样的学问，也没做过什么大官，只做过一任永宁长。不过我知道一件事，户多少至关重要。有了户才有钱粮，有了户，才有从军服役，治河修道的时候可不分什么男，都是算的，国家每年征收赋时也没说不用钱，既然如此，那像男一样做学问，有何不可？”

“话虽如此，可是……”盛宪做过太守，贺辅说的这些他也知道，逻辑没问题，这个结果却有些离经叛道，无法接受。没错，对普通百姓来说，男其实是不分的，一样下地活，一样赋税，可是世家毕竟不同于庶民，子在家读读书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抛露面，与男争衡？就算世礼法松驰，不能计较太多，她们能行吗？

念一起，盛宪随即想到了南阳幼稚园的博士蔡琰。他没见过蔡琰，但是他读过蔡琰的古文字考证文章，学问渊博，说理辟，常有独到之见，他自愧不如。听说陆康、高岱他们检校吴越古碑，考证吴越古文字，颇受蔡琰的文章启发。

至于木学堂的黄月英，那更是毋庸置疑，实力碾压一大群须眉男子。要不然的话，虞翻这么狂傲的绝不会因为她一句话而改变了态度。

见盛宪、谢贞不说话了，贺辅才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当年勾践灭吴，最重要的谋臣有两个，文种与范蠡。范蠡何许也？商。他为什么能助勾践灭吴？商会算计，经商如用兵，多算者胜。孙家也是商出身，孙将军用兵颇有行商之妙，这是上苍助我会稽再一次胜过吴郡的机会，你们却视而不见，还想和吴郡士林较高下，真是不自量力。”

盛宪很尴尬。“请贺公指点。”

“中原大战在即，胜负难料，孙将军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不惜血本的在吴会屯田，开办学堂？豫州、荆州都是前线，扬州才是孙将军的本州，才是孙将军的根本。只要守住扬州，就算豫州、荆州都丢了，他也不会一败涂地，有机会重振旗鼓。”

贺辅呷了一酒，细细地品了品，也让盛宪、谢贞有时间品味他的话。

“江东少，让有机会和男一样读书求学，其实和农夫妻子一起耕田一样，都是弥补不足。就算力气不如男，两个当一个用总行吧？况且做学问这种事又不是比力气，未必比男差。屯田水利要机械，出海经商要大船，行军作战要军械，这些机械、大船、军械从哪儿来？木学堂。黄月英是荆襄，冯宛是关中，孙将军能将木学堂一直给荆襄、关中吗？你们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吴郡就会将子送进木学堂，到了那时候，你们再后悔可就迟了。”

贺辅敲着桌子，语重心长。“你们啊，死读书，读死书，最后只能读书死。此五百年之剧变也，抓住机会的才能生存，抓不住机会的只能死。”

“等等。”盛宪抬起手，打断了贺辅。“贺公，你这五百年之剧变怎么讲？我只听说过五百年有圣出，可没听过五百年剧变的说法。”

“所以说你读书死呢。”贺辅嘿嘿一笑。“五百年前，有什么大事？”

盛宪仔细想了想。“秦灭六国？”

“那只是表相，是结果，不是原因，再往前推。”

盛宪有些迟疑，转了半天眼珠才不太确信地说道：“商鞅变法？”

“对了。五百年前，商鞅变法，秦因此而强，逾百年而秦灭六国，诸侯分封变成天下一统。但法家刚而易折，不能长久，秦未灭六国前已有征兆，所以才会有吕不韦以商而主政，以商道补之。汉兴，吸引亡秦教训，以儒补法，看起来不错，其实远不如以商补法来得实在。为什么？儒家重虚名，商家重实利，别看你们儒生说得是道，最后还要吃饭穿衣，所以兜兜转转，最后又转到这条路上来了。不管你们愿不愿意，这个剧变都正在发生，就看你们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盛宪和谢贞目瞪呆，就连阚泽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贺辅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觉得商道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简直是胡言语。不过对比孙策的做法，贺辅这个说法似乎有些道理。这和他刚才那个论调正相反，听起来胡说八道，但细想想，却和眼前的形势严丝合缝。

难道……真是如此，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没明白的事，却被贺辅一眼看？

贺辅端起酒杯，有滋有味的品着，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阚泽的脸。他不在乎盛宪和谢贞信不信，阚泽听明白了就行。阚泽去平舆见孙策，肯定会向他汇报这件事。吴会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有些看不起孙策的出身，孙策想必也明白，得知他提出商道治国，为商正名，孙策能不投桃报李？

只要孙策明白他的心意，他的辛苦就没有白费。为了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