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3章 戏志才论势

曹轻轻的推开门，探看了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戏志才坐在案前独饮，案上的和菜蔬没怎么动，酒尊里的却只剩下一小半。戏志才素来青白的脸也泛起不健康的红，眼睛更是充满血丝。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看了一眼，又将一杯酒倒中。他倒得太急，一半洒在了胸前，还有一些冲进了鼻子，呛得他大声咳嗽起来。

曹连忙冲了进去，一手夺过戏志才手中的酒杯，一手抚着戏志才的背，连声安慰。

“志才，是我不对，你切不可伤了身体。”

戏志才剧烈的咳嗽着，咳得气喘吁吁，涕泪横流。曹很尴尬，只好默默地为他抚背，直到他安静下来。戏志才掏出手巾，将脸擦净，将手巾捏成一团，握在心里，冷着脸说道：“一时失态，让将军见笑了。”

曹挪到戏志才对面坐下，陪笑道：“志才，你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喝这么多酒。大醉伤身。”

戏志才低着，沉声道：“将军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关中大旱，志才可有对策？”

戏志才眼皮颤动着，抬起手，拿起酒勺，舀了一杯酒，喝了半，慢慢平复心。“将军是想帮袁绍的忙，还是想以输粮关中为借，避免出师荆州？”

曹嘿嘿笑了两声，回偷偷看了一眼门外的任峻。他自认为很周全的计谋，却被戏志才一语道，而且听戏志才的语气分明并不赞同。看来醉的不是戏志才，是他自己。

“志才以为……不妥？”

戏志才慢慢地呷着酒，沉默了半晌。“输粮关中是应该的，区别只在于动机，这关系到关中在将军方略中的地位。凡争天下者，必先明于大势，善用其势者，势如竹。不善用其势者，步步为艰。袁绍今之困，孙策今之窘，莫不如是。”

曹向前挪了挪，伏在案上。“志才，愿闻其详。”

“袁绍欲效仿光武帝，以冀州之力、物力为根基，背靠幽并，揽青州、司隶而囊括中原。这一策本无大碍，只可惜他得其形，不得其。何也？昔光武逢伯升之难，避祸走河北，欲得河北之援，降志俯首，娶郭圣通为妻，这才得河北之力。如今袁绍以四世三公之资临河北，欲以河北豪杰为部曲，强弱易位。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与河北联姻，其志不可屈，可知也。如此，河北岂能全力支持？”

曹眉心微蹙，轻轻地点了点。袁绍落到今天这一步，河北阳奉违的确是一个重要因素。在与公孙瓒的锋中，有河北的全力支持，所以袁绍能够在不利的况下接连击败公孙瓒。在兖州战场，袁谭一败再败，既与袁绍本的心思有关，也与河北袖手旁观脱不清系。

正如戏志才所说，袁绍学到了光武的形，没学到，他与河北的联盟并不可靠。

“那孙策呢？”

“孙氏出身寒微，孙坚以军功起家，骁勇善战，但学识不足，原本不足为患。可是孙策先收南阳，再取豫州，以荆豫为藩篱，建江东之根本，可谓知形势者。豫州利于骑兵驰骋，又是党聚居之地，孙策不得心理所当然，他想必也未尝料到自己能占据豫州，如今患得患失，豫州成为了他软肋，方有今捉襟见肘之窘。”

曹揪着胡须，眼闪烁。过了片刻，他又问道：“那袁本初能夺回豫州吗？”

“原本可以，但是现在嘛，难度不小。”

“为何？”

“其一，袁本初杀韩馥，又嫁祸于张邈，不得心，汝颍士四散，而河北对占据兖豫又没什么兴趣，恐怕不会全力以赴。其二，孙策手段高明，以柔克刚，逐步分化豫州世家，张驰有度，初见成效。如今豫州世家弃家而逃者甚众，田产落孙策手中，被他分与庶民屯田。得地之民必不愿袁本初得胜，孙策且屯且守，可以持久作战，再不济也可弃豫州而退守江东，不伤根本。两者比较，河北却不肯顿兵坚城之下，虚耗钱粮。因此，就算袁本初能有小胜，一旦孙策据城而守，他也很难围城。”

曹轻轻地吁一气，半天没说话。

戏志才也不说话，慢慢地呷着酒，斜睨着曹。曹想了好一会儿，脸色放松一些，说道：“袁本初难速胜，孙策也仅能维持不败，他们应该都腾不出手西进。这么说来，岂不是我的机会？”

戏志才还是不说话。

曹看了他一眼，又换了一副笑容。“志才，你说，我能不能借机将关中收囊中？”

“你不怕与袁本初翻脸？一旦双方发现无法在中原决胜负，他们势必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外。袁本初会西进并州。有黄子琰（黄琬）坐镇洛阳，三河之地唾手可得。孙策则会进军益州，一是取益州为屏障，抢占上游之地，二是取益州之力物力。”

“益州没那么好取吧？”曹嘿嘿笑了两声。

“没错，益州不是并州，也不是三河之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