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章 可共语乎

周忠惊讶不已。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不太喜欢刘晔，但他承认刘晔很聪明，只是聪明外露，不够老成而已。刘晔说孙策作弊，说明以刘晔的聪明也无法理解孙策的做法，从侧面证明孙策更聪明。那在众未识孙策之时已经倾家与孙策结的周瑜呢？他恐怕已经不是作弊这么简单，他简直可以算得上未卜先知。

周家的未来也许真的要落在他身上。

周忠心很复杂，却不敢怠慢，下令急追。蒋提前走了大半天，他必须加快脚步才能赶上。

周忠、刘晔追了两天，终于在潼关追上了蒋。

蒋站在津，看着滔滔的大河出，周忠、刘晔赶到他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也被大河奔涌的气势所震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周忠尚好，他在京师为官多年，已经多次见识过大河，刘晔却是第一次，两天两夜没能合眼的他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卷着浊泥咆哮而来的大河，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你们再迟了片刻，我就渡河了。”蒋指了指湍急的河水中如一片落叶般起伏不定的渡船。“我原本应该坐那艘船渡河的。”

“你在等我们？”

“是的，我在等你。”蒋冲着周忠拱拱手，行了一个大礼。“周公安好，在下九江蒋，字子翼，曾与公瑾有同学之谊。”

周忠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脯，露出长者的气度。“公瑾所皆是一时俊杰，子翼颇有苏张风采。”

蒋微微一笑。“周公过誉，小子不敢当。小子过长安，本当登门拜访，奈何事务繁忙，周公又在宫中侍奉陛下，难得有空，未能面聆。今周公赶来，不知有何指教？小子洗耳恭听。”

周忠抚着胡须，笑着摆摆手，示意蒋不必介意。蒋是没有亲自来拜访他，但蒋带来了丰厚的礼物，足以让他一家丰衣足食。朝廷财政窘迫，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全，有限的财赋大多供给驻军，他这个受冷落的老臣也要节衣缩食。蒋带的礼物能让他们松一气。

“蒙陛下错，我刚刚迁大司农，能浅任重，我这心里不安得很。这不，天晚上接任，第二天一早就去驿馆请计，没想到你这么忙，我只好一路追来。”周忠伸手一指刘晔。“此乃成德刘晔刘子扬，也是九江，你应该认识的吧？”

蒋很意外，一抹笑容在嘴上一闪即没。他拱拱手。“久闻子扬高名，今方有幸一见，不枉我在此等候。子扬兄，从宫里来？”

刘晔心里不安。蒋对周忠很客气，但他除了客气，却没有和周忠谈具体事务的兴趣，即使周忠表明他新任大司农，负责朝廷的财赋。相反，蒋倒是对他很感兴趣，看起来蒋等的不是周忠，而是他刘晔。

孙策在宫里有耳目？

刘晔一边打量着蒋，一边点了点。

“荀令君病体如何？”

“还好。太医说他只是累了，要静养数。”刘晔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子扬兄要多为天子分忧了。”蒋意味长的说道：“关中形势紧急，朝廷内外不安，荀令君又病倒了，子扬兄当仁不让。只是前车已覆，后车当以之为鉴，不可重蹈覆辙，否则追错方向就麻烦了。”

刘晔歪歪嘴角。“幸好我没有追错方向，否则就追不上蒋兄了。”

蒋放声大笑。“追我么，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刘晔顿时语塞。他是没有追错方向，但没有追错方向不代表他就能追上蒋。如果不是蒋等他，他还是只能望河兴叹。蒋不仅挫了他的锐气，也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朝廷眼前的困境，荀彧累得病倒并不完全是他心有两属，即使他抛弃袁绍，一心一意地为朝廷谋划，他依然难以避免追之不及的困境。

周忠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年轻看似轻松的说话，实则语含机锋，斗得不亦乐乎，暗自感慨。什么时候这些年轻都如此锋芒毕露，他这个久经宦海的前辈都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亏得这次带上刘晔，要不然追上蒋也没什么意思。

“子扬，你辛苦一些，我年老体衰，实则熬不住了，去车上休息一下。”

刘晔点了点，拱拱手，示意周忠自便。蒋却赶上一步，扶着周忠。“请周公小憩片刻，小子与子扬说几句话，稍候便来请教。”一边说，一边吩咐侍者从车上取出一些酒浆果品给周忠送去。周忠非常满意，心愉快地走到一旁，蒋的侍者手脚麻利，摆下案席，请周忠座，观河品酒。

刘晔静静的旁观，一言不发。蒋走了回来，示意刘晔向前几步，站在高耸的河岸边。大河奔涌，涛声如雷，他们说的话只有对方听得到，几步外的侍从都无法听清。蒋凝视着大河，刘晔也不说话，眉依然轻蹙，但却渐渐松驰下来。过了好一会儿，蒋轻轻笑了一声：“子扬，江河并称，你生在江边，如今又观大河，有何感想？”

刘晔叹了一气。“江清而河浊，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