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巡营

辛毗一开始就说过，蒋持续攻击的目的就是不让孙策休息，消耗他的体力和箭矢，能否攻克孙策的阵地反而不是最主要的目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现在伤亡虽然比预期的大不少，但基本目的还是达到了。袁谭就在十里之外，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赶到，拖住孙策就是胜利，如果让孙策跑了，这一夜的辛苦和付出就变得没有意义。

功亏一篑绝不是蒋愿意看到的结果，辛毗的态度很严厉，却是为他着想。蒋非常感激。

蒋翻身上马，命击鼓。

战鼓声一起，笼罩上战场上空的霾为之一空，将士们沮丧的心也跟着振奋了一下。不少抬起看向中军，见中军旌旗招展，大纛也在移动，是大将巡营的征兆，立刻行动起来。校尉们下令击鼓回应中军，又喝令各曲重整队型，打起来，别在主将面前垂丧气的。丢脸事小，丢命事大，主将巡营时看到衣甲不全、士气不振的士卒常常会杀立威。

虽然伤兵满营，折损不小，但经过这么一折腾，士气还是有些恢复，至少阵型看起来整齐了不少。

东汉末年征兵制已经不是主流，以募兵制为主，应募从军的目标低的是穿衣吃饭，目标高的是为建功立业，不管是哪一类，立功受赏都是他们的主要目的，赏赐和杀戮是治军的不二法门。大将巡营并不是简单的走一走，看一看，而是兼行赏罚，鼓舞士气，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战事紧张时还会以重赏以激励士气。

今天的战斗无疑很艰苦，悬以重赏的可能极大，在此之前对受伤的将士予以赏赐也是必行手段。这时候不管是谁都不愿意错过机会。即使是受伤比较重，已经不能再战的士卒，只要还能站起来的都勉力挺起胸，摆出一副慷慨激昂、视死如归的威猛模样。如果主将看得满意，说不定会有重赏。

的有很强的感染，明明知道大家都是硬撑的，可是看起来总比一个个垂丧气的好。片刻之间，全军士气大振，校尉、司马们大声命令部下立阵，军侯、屯长们也厉声喝骂，用最粗鲁的语言刺激部下，让他们行动起来。他们之中不少是临阵提拔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立威。

这时，后阵又传来阵阵香气，早餐准备好了。苦战半夜，大多数都饥肠漉漉，能吃上一热乎饭，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事。

感受到全军士气的提振，蒋对辛毗更加感激。如果不是辛毗提醒，他几乎错过这个机会。名士就是名士，虽然不能提刀砍，却能时刻保持清醒，查漏补阙。而征发民伕，提供后勤补给，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如果不是辛毗，他急切之间很难征发到这么多民伕，也无法及时准备早饭。

蒋向辛毗拱手致意。辛毗欠身还礼，指了指后营方向，示意自己去准备早饭，待会儿就派送到阵前，让将士们饱餐一顿，准备战斗。蒋很满意，带着亲卫，策马出营，先到阵前打得最辛苦的两个营巡视，鼓舞士气，同时查看前沿阵地，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他好不已。打了半夜，也没搞清楚孙策的阵势，现在终于可以一睹真容了。究竟是什么样的阵形，让他的部下吃了这么大的苦，损失两千多还无法前进一步。

在亲卫的严密保护下，蒋来到阵前，远眺缓坡上的阵地。他很想靠得近一点，但亲卫将坚决不肯。孙策军中有手，能在一百二十步以外杀对方将领，靠得太近很危险。

蒋很遗憾，隔得这么远，一是看不太清楚，二是多少有些示弱，起不到展示勇气的应有作用。不过为安全着想，他也只能这么做。真要被对方手杀，再有勇气也没用。

虽然隔得远，蒋还是看到了山坡上的大纛，看到了大纛下的孙策。两个战了半夜的对手第一次见面，虽然看不清面貌，却能感觉到对方的气势。

蒋暗自心惊。他不仅看到了孙策挺拔的身影，更看到他身边严整的阵地。苦战一夜后，他需要巡营来提振士气，孙策却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他的阵地坚如磐石，将士们沉默而充满杀气，阵型很完整，看不出伤亡带来的影响。

孙策的伤亡这么小？蒋心中狐疑，派叫来参战的校尉张凯一问，才知道孙策的伤亡的确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正他没看到几具尸体。张凯又拿来拿来一刀，倒持递给蒋。

“这是孙策亲卫营的战刀，到目前为止，仅发现七。”

蒋惊讶不已。战场上才发现七刀，说明阵亡的数真的有限，不会过百。他接过长刀，不由眼微缩。这刀装饰很普通，但刀身一看就不是普通战刀。他曲指轻弹，刀身发出龙吟般的轻鸣。

“好刀。”

张凯苦笑道：“不仅刀好、甲好，这些还得跟鬼一样，明明以屯为单位，但行动迅速，出手狠而不恋战。数少了，拦不住他们。数多了，又来不及调动。常常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得手撤退了。虽然每次伤亡只有十几二十，积累下来伤亡依然可观，尤其是对士气影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