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无处话凄凉

刘备出城不久，孙策就收到了消息。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很是不解。刘备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为什么要夜里偷偷摸摸的跑，难道不知道夜间行军很危险吗？水还没退完，万一迷了路，掉进沼泽时，他可就死定了。

“以己度，做贼心虚。”郭嘉下了个断语。

孙策觉得郭嘉这话说得有点狠，不过很有道理。都是有偏见的，带有很强的主观意识，不可避免地会用自己的标准去看别。刘备自己没什么底线，所以在他眼里，别也不会有底线。他根本不知道，如果想要他的命，别说兖州派一万来接应，就算再来一万也没有。

连黄巾军都打不过的郡兵，能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也只有刘岱那样的名士才会信心膨胀，以为自己允文允武，谈笑间就能击败黄巾，立下大功。没想到黄巾军虽然是乌合之众，杀他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大家都是业余的，那就看谁狠，看谁多了。

要不然黄巾八州并起，最后怎么独独成就了皇甫嵩、朱儁的名声呢。

孙策不想追。一是没必要，他现在不想要刘备的命；二是夜间战斗的确太危险，这年代的士兵食少，大部分都有夜盲症，他的部下也不例外，更何况还是有沼泽地里。万一刘备急了，垂死反扑，咬他一，沟里翻了船，那可就真成了笑话。

刘备不惜命，他还惜命呢。穷寇莫追，我这么大的身家，怎么能和刘备这一无所有的穷鬼一般见识。

“由他去吧。”孙策很同刘备。刘跑跑啊，你慢些跑，万里长征才开始，你的路还长呢。“希望他不要走错了路，掉进沼泽里，要不然太没劲了。”

——

夜色沉，星光黯淡，地面模糊一片，官道两道黑黢黢的树影像是持戟叉颈的巨武士，居高临下的俯视众生，让胆寒。急促的脚步声，粗重的呼吸声，兵器、甲叶相碰声，积水被搅的哗哗声，混在一起，充满了慌，充满了惶恐，充满了不祥。

刘备不时的低声下令，催促着将士们急行。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他才不会被恐惧压垮。

大雨过后已经一旬，地面的积水还没有完全排，一些路段还淹没在水里，即使已经露出的地面也湿滑泥泞，白天走都要小心，夜间看不清楚，又怕孙策追来，所以连火把都不敢点，只能靠着道旁模糊的树影辩认方向，不少摔了跤，还有陷沼泽，眼睁睁地沉了下去，送了命，不时响起绝望的呼救声，隐隐约约，宛如鬼哭，煞是凄凉。

刘备听得寒毛直竖，偏偏又不敢捂上耳朵，还得把两只大耳朵竖得老高，倾听身后的一举一动，就怕孙策追击。丹阳兵已经留下了，除了近千战斗力尚可的旧部步卒，他身边只有袁叙率领的五千济郡兵。那些装装样子还行，真要遇上孙策率领的锐，和一群羊没什么区别。

袁叙就是这群乌合之众的典型。这时候了，他还不肯骑马，非要坐车。车陷泥泞中几次，严重影响了行军速度。如果不是他姓袁，是袁绍的从弟，如果不是到兖州之后还要他支持，刘备恨不得一刀砍了他，直接扔路边的水塘里。

走了半夜，刘备一直不敢放松，直到过了杼秋也没有遇到一点阻击，他才勉强松了一气。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敢大意，催着所有继续前进。天色微亮，他们赶到榆亭，遇到来接应的兖州斥候，知道一万兖州军就在前面不远，这才停住前进。

一夜急行，济郡兵都累惨了，命令一下，很多直接就坐在了水里。

刘备翻身下马，站在泥水中，看着身后稀稀拉拉，拖得很长很长的队伍，心低落。

“整队，清点数。”刘备哑声道。

简雍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他们不多，清点起来很容易，粗粗一看，应该损失有限。毕竟是征战多年的老兵，比济郡兵要强多了。可是简雍回来的时候脸色却不太好。

“怎么了？”刘备心中隐隐不安。

简雍咽了唾沫，艰难地说道：“损失有限，少了三十七，可是……将军的妻儿都不见了。”

刘备愣住了，看着躺在车上的关张二，心痛如绞，泪水夺眶而出，捶胸顿足地指天发誓。

“孙策小儿，欺我太甚。若上苍保佑我不死，将来必报此仇。”

——

孙策顺利接收萧县，还有四千丹阳兵。

得知就这么被刘备抛弃了，丹阳兵义愤填膺，大骂刘备的祖宗十八代。听陶应说了事的经过，他们羞愧难当，发誓下次遇到刘备，一次要讨个说法。

陶应请示了陶谦，将这四千转送孙策。孙策也没客气，收了下来，拨了两千给朱治，让他继续镇守萧县，剩下的两千编为一营，并从亲卫营中抽调数十名军侯、都尉一级的将领加强领导，因功升任都尉的徐琨也在其中。孙策对他期望甚高，希望将来能由他统领这支锐。

数后，陶谦率军退回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