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蛟龙出海

终没有急着开炮还击，还是在太平军岸炮纷纷打出了第二炮后，吴军风帆战船距离太平军炮台已经普遍在半里之内后，吴军风帆战船才一起开火，以钟摆流开炮，把一枚枚实心炮弹轰向太平军炮台，后面的吴军蒸汽炮船也纷纷以大径的船首炮开火，把黑火药开花炮弹轰向敌的炮位所在。

使用实心炮弹和黑火药开花炮弹，是因为吴军的风帆战船款式和装备老旧，没有办法使用开花炮弹，蒸汽炮船则是因为英国方面对全世界封锁大径后装膛线炮的技术，吴军的三磅后膛炮径太小，如果用来装备在蒸汽炮船最重要的船首位置，未免过于费吨位和火力，所以吴军的蒸汽炮船装备的都是二十四磅炮或者三十二磅炮，只能使用黑火药炮弹，三磅后装膛线炮则被装备在了船舷用于水上作战，这个时候吴军的蒸汽炮船是船对着太平军炮台，也就只能打出黑火药开花炮弹了。

火炮和炮弹的技术虽然有些落后和陈旧，但是没关系，历史上湘军用长龙快蟹这些古董船和军用舢板都能拿下九洑洲，这会吴军用风帆战舰和蒸汽炮船来打九洑洲，实际上照样等于是牛刀杀，大材小用。

太平军的九洑洲炮台修得很坚固，然而和吴军的炮台一样，吃亏在建筑技术已经远远落后于西方，太平军的炮台同样是没有石顶或者铁顶保护的露天炮台，结果这一点也注定了太平军炮台要在远程炮战中伤亡惨重。吴军的大小炮弹呼啸肆虐，不断落地炸或者弹跳，顶上空没有保护的太平军炮手一旦被开花炮弹的炸波及，即便不死也会被炸成重伤——毕竟吴军蒸汽炮船的船首炮不是三十二磅径，就是二十四磅径，装药量相当不小。而一旦被实心炮弹直接命中或者弹跳打中，那么太平军炮手最轻也是筋断骨折的下场，重的话甚至直接五脏裂！

轰隆！轰隆！炮声连绵，形同水上炮台一般的吴军风帆战船以舷炮流开火，依次把炮弹接连轰向太平军炮台固定靶，第一排炮打完，第二排马上跟着开火，毫无间歇，直把太平军的炮台轰得是千疮百孔，尘烟弥漫，又有开花炮弹不时落地炸，在太平军炮台上溅起团团火光，让太平军炮手如同身处铁火地狱，伤亡数字迅速上升。

当然，太平军的炮手也在奋勇开炮还击，但是他们既没有接受过专业培训，不懂校正炮位和调整角，又是站在固定地点打水上的移动靶，命中率自然低得相当可怜，所谓的还击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开炮击能够起到的最大作用，还只是让吴军炮手可以看到他们的炮位所在，更加准确的轰击他们的火炮位置。

“快开炮！开炮！”

“妖兵的炮弹来了，快趴下！”

“啊！救命啊！我的腿！我的腿！谁来救救我！”

“炸炮！快躲！躲！”

类似的惨叫声一直在太平军的炮台上回，慌的太平军炮手也一直在烈火硝烟中奔走逃避，而当吴军蒸汽炮船调整船位，开始用船舷处的后膛炮打出苦味酸炮弹后，太平军炮手的绝望惨叫也随之达到了顶点，“妖火炮弹！妖火炮弹来了！快想办法躲！快想办法躲啊！”

苦味酸的坑爹燃烧效果坑苦了露天作战的太平军炮弹，也几次引燃了太平军炮手正在装填的火药，造成二次炸，也造成了好几门的太平军火炮殉，炮击才半个多小时，太平军的火炮就已经哑火近半，炮手的伤亡更是惨重无比，得梁凤超只能是早早就动用换炮手，可惜这么做却依然起不到任何作用，相反还只是让太平军的炮手死得更多更快。

炮击一个多小时后，九洑洲太平军的西南炮台基本变成了一片残垣废墟，三十多门火炮只剩下五六门还在偶尔开炮，到处都是烈火浓烟，也到处都是伤兵和尸体，再也无法起到拦截作用。吴军水师也这才从容东下，开始向着九洑洲的沿江阵地倾泻炮火，被梁凤超着提前进阵地的太平军傅正纲所部士卒被炮火覆盖，伤亡迅速上升，傅正纲也开始大骂，一骂梁凤超麾下的炮手无能，二骂梁凤超不肯听自己的正确意见，导致自己的军队白白挨吴军炮打。

吴军炮船顺江而下，目标当然是躲藏在九洑洲北航道出水处的太平军水师大船和运输船，结果保护出水的太平军炮台虽然比水炮台多支撑了一点时间，却还是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被吴军的猛烈炮火轰成了一片废墟，躲在炮台后方的太平军船队别无选择，只能是仓促逃进狭窄的九洑洲北航道中，期间船互相碰撞，多条船只倾翻沉没或者搁浅，也有许多被太平军强征来的民间水手乘机逃命，然后还密密麻麻的拥堵在狭窄水道中，彻底失去机动力只能被动挨打。

对太平军水师来说还好，九洑洲的北航道实在过于狭窄，吴军的大型战船不敢随随便便就冲进来追杀，所以水师船队逃到了吴军战船的炮火范围之外后，吴军水师也就暂时没了办法对付太平军的船队，受命统率太平军水师的梁凤超也长长松了气，擦着冷汗说道：“还好，还能保得住船队。”

梁凤超实在太低估了一些吴军水师的疯狂和嚣张，把太平军船队近了九洑洲北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