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才与德

包抄北门。而随着一个营的吴军陆师强行突击到了北门城墙上后，太平军的压力也陡然加大，在城中巷战的太平军背后受敌，在城外准备上船逃命的太平军孺家眷更是成一团，哭喊震天，声传数里。

见况危急，罗大纲也只好匆匆派出快船与秦纲联络，要求秦纲立即给出答复，水师到底还能不能迅速结束战斗撤回北门救？如果不能，那九江太平军就得立即弃城逃往杨家场，到那里登船过湖逃命，秦纲也得马上回师湖，到那里去救过湖！

天大的难题再一次被放到了秦纲的面前，立即结束水上战事回师北门救，这一点秦纲当然做不到。可是撤回湖救，到时候太平军水师照样得面临吴军水师的巨大威胁。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已经习惯了在杨秀清手把手指点下打仗的秦纲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这时，面孔被熏得黝黑的韦俊突然出现在了秦纲的面前，还一见面就没大没小的怒吼道：“燕王殿下，这仗你怎么指挥的？”

“我怎么了？”秦纲被韦俊吼得一楞。

“你自己看！”韦俊往水上战场一指，咆哮道：“怎么成了这样？我们的水师船队分散得这么厉害，还怎么发挥数量优势？”

得韦俊提醒，秦纲才猛然发现自己犯下了兵家大忌过于分兵！为了拦截吴军大船，自军的小拔船队过于分散，不但无法发挥数量优势，还被有质量优势的吴军水师逐队逐队的杀散杀，大大小小的战船完全分散于宽阔的长江水面。而呈之字形的吴军船队则始终保持统一行动，虽然没有抢占上风，却也在自军的松散船队中来回纵横，如无之地，一边前进一边以优势火力和良武器不断打击自军。

顺便说一句，这也是吴军水师的刻意为之，仔细研究了太平军的拿手小船海战术，又得到英法等国海军教官的指点，吴军水师从一开始就憋足了坏，决心凭借顺风顺水和战船质量的优势尽可能拉长战线，拉长太平军水师的队列，稀释敌兵力，然后再回过来以整击散，以质量数量。而意外出现的鲍超水师，也让吴军水师这一战术获得了更加理想和显著的效果。

言归正传，发现自军不知不觉落了圈套，秦纲敲懊恼之余，又马上下定了决心，冲着罗大纲派来的信使吼道：“去告诉罗丞相，叫他马上弃城去杨家场，我撤回湖接应他！”

打发走了罗大纲的信使，秦纲又大吼道：“快打旗号，全军撤退，撤回湖重新整队！”

匆忙撤退的太平军水师给了吴军水师和清军水师以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欢呼声中，还没出够恶气的吴军水师当然是立即掉追击，鲍超也不顾自己的船只已经损失过半，同样吼叫着加了追击行列。然而没过多久，左宗棠却派送来急令，命令吴军水师和鲍超不得追击进梅家洲南面的狭窄江面，追击到孙家竹林一带就必须停止前进，等待与陆师会合统一行动。

宣布完了左宗棠的决定，见王孚的脸色不善，信使又赶紧补充道：“王将军，季高先生知道你肯定想不通为什么错过这样的机会。季高先生他说，现在虽是你扩大战果的最好机会，但长毛的小船不管打沉多少都没用，纯粹就是费弹药，那一带江面太狭窄，长毛只要跳下水想往那逃都行，但你们的忠诚号和仁义号那怕被长毛打中一炮都不值得。”

“季高先生还说，想多立功，一会有的是机会，等九江长毛过湖的时候你们再出手，打中一条船就是一船长毛，战果要多得多。”

信使在耐心对王孚解释左宗棠要求停止追击的原因时，九江太平军也开始突围撤退的行动，先行从北门出城的老弱孺直接向东逃命，主力战兵则且战且退，逐渐退出北门也是向东撤走。摩拳擦掌等了许久的曹炎忠本营立即北上拦截，然而左宗棠却再次派拦住了曹炎忠，要求曹炎忠不许阻杀老弱孺刷，只许截杀最后出城的太平军主力战兵。末了左宗棠还让信使告诉曹炎忠，“那些孩子反正跑不快，以后想怎么抓怎么抓，何必要费弹药多造杀孽？留下千古骂名？”

被吴超越洗脑洗得很严重的曹炎忠果断服从了命令，任由太平军的家眷从前方逃走而没开一枪一炮，然而就在左宗棠看到这一景满意点的时候，一个意外却突然出现湘军营地那边突然倾巢出动，气势汹汹的杀向了九江东北方向。左宗棠见了大惊，赶紧拉上杨文定打马直追，花了不少力气才追上带队的胡林翼，喝问道：“胡林翼，没有命令，你们为什么擅自出动？”

“为大帅报仇！”胡林翼红着眼睛大吼，他身旁的湘军将士也是纷纷大吼，“杀长毛！为大帅报仇！”

知道劝说阻拦不住胡林翼等的滥杀无辜，左宗棠只能是换了个办法，向胡林翼说道：“贶生，关于吴抚台弹劾江西巡抚文俊见死不救，坐视曾部堂遇害一事，朝廷其实已经有了答复，只是我怕影响军心士气，没有提前公布，你知道朝廷给文俊什么处分吗？”

“什么处分？”

胡林翼赶紧追问，旁边的湘军将士也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