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模范师生

道：“慰亭，这么做不太好吧？你是湖北巡抚，到了驻治上任，湖北的绿营和团练应当直接听令于你才对，那能还让他们继续听从我的军令？”

“恩师千万不要谦虚。”吴超越慌忙摆手，无比诚恳的说道：“恩师之才，胜过学生百倍，现在学生又是初来咋到，对武昌府城里的各种况都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就接过兵权，那就是不知彼更不知己，如何能够挡得住长毛匪？所以学生斗胆，还想请恩师继续替学生掌管一段时间的兵权，让杨总兵和林联官他们继续直接听令于你，避免令出多门，号令不一，酿成祸患。”

又推辞了几句，实在是坚持不过得意门生的好意，曾国藩终于还是勉强点了点，答应继续替门生掌管一段时间的军队。而亲自把学生送出营门后，看着学生离去的背影，曾国藩还捻着胡须得意微笑，暗道：“算你聪明！”

…………

湖北巡抚衙门位于北城的粮道街，背靠胭脂山立衙，虽然传说风水不是很好，风景却相当优美，吴超越的随从已然全部住进了衙门。见吴超越到来，一上海旧部便马上出来要列队迎接，心不是很好的吴超越则挥手制止了老走狗们的殷勤，让众回去继续安排住宿，也让亲兵队长吴大赛暂时挑起管家的职务，然后才领了李卿谷和多山两个地蛇进衙，还反过来要他们带路才进到后堂落座说话。

坐下后，吴超越很是抱歉对李卿谷和多山说道：“李臬台，多知府，真是不好意思，初来乍到，连茶都没一杯，你们别见怪。”

李卿谷和多山赶紧连说没关系，然后很会拍马的多山还主动提出要给吴超越送来一些仆丫鬟和厨子，对多山还不了解的吴超越则摇拒绝，说道：“多谢多府尊好意，但不必了，我在军营里住习惯了，就这样挺好的。大敌当前，军务为重，丫鬟仆这些小事以后再说。”

说罢，吴超越又要求李卿谷和多山向自己介绍武昌府城里的民生况，李卿谷和多山如实回答，说因为太平军北上攻打武昌府城时提前收到了预警，城外的百姓士绅倒是大都转移到了城内躲避战火，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不肯进城，或是逃到了外地，或是给太平军当了顺民。此外李卿谷又介绍了杨霈怯极而逃的事，还主动说道：“杨制台在去德安前，曾经有过代，要我们务听从必曾部堂的号令，无论军政民务，都不得违抗曾部堂的命令。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吴超越问，又说道：“直接说，不必隐晦。”

“所以藩库府库的钱粮，都是曾部堂的看守，说是为了提防长毛细烧粮。”李卿谷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实话，“曾部堂还说为了支取方便，派把帐目也掌管了起来。”

吴超越不吭声，只是注意观察多山的反应别看多山是满，满塔齐布可也是理发匠老师的忠实走狗，所以吴超越不得不防着多山一些。还好，多山犹豫了一下后，也是说道：“下官也就此事提出过反对，但曾部堂却搬出了杨制台，杨制台在出城前又下过严令，说在他回来之前，曾部堂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所以下官没办法，也只好出了府库的钥匙。”

察言观色，发现李卿谷和多山说这些话时虽然小心，没敢过于流露对曾国藩的不满，却也不象是替曾国藩来试探自己，吴超越也这才稍微放下了些心，微笑说道：“既然这是杨制台的命令，那当然不能怪你们。放心吧，以前如果出事，天塌下来有杨制台个高的顶着，现在开始如果出事，那就是我的责任，与你们没有什么相关。”

李卿谷和多山悄悄松了气，但还是不敢对吴超越这个曾国藩的得意门生完全放心，说话时仍然不敢尽吐肺腑，吴超越知道他们的苦衷，也没有强迫他们说出对曾国藩的不满，只是突然想起了另一件大事，忙问道：“那湖南团练的军纪如何？他们在武昌城里，有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扰民事件？”

“回抚台大，这个倒没有。”李卿谷和多山如实回答，都说湘军在武昌城里虽然是和百姓多少有些角冲突，但总的来说还算不错，至少要比绿营兵强得多。

历史稀烂，不知道湘军的军纪开始确实不错，直到中后期才逐渐蜕变败坏，早就对湘军行如雷贯耳的吴超越虽然觉得有些怪，但也多少松了气湘军这时候如果在武昌府城里胡来，吴超越的立场可就得无比尴尬了。

又向李卿谷和多山了解了一些武昌战场和湘军的况，看出他们心存忌惮不敢在自己面前畅所欲言，吴超越也没勉强他们，只是借昨天晚上没有休息，打着呵欠主动开结束了这次谈话。末了，吴超越还接受了李卿谷的晚饭邀请，并请多山派去给巡抚衙门采买粮蔬菜，礼貌送走了这两个应该可以争取的文职官员。

还是到了送走李卿谷和多山重新回到后堂时，赵烈文才从吴超越笑道：“慰亭，杨制台可真是给你留了一个烂摊子啊，武将不听你的，文官忌惮你是曾部堂的学生，不敢和你心。你要想坐稳湖北巡抚的位置，看样子还得吃不少的苦。”

“钱粮方面只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