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前功尽弃

丽川已经喝醉无法出城，只能明天早上再来拜见。曾立昌驻扎城外也拿住在城里的刘丽川毫无办法，只能是大吼道：“传令各营，今夜加强戒备，再有刘丽川部下主动挑衅，无需请令，立即还击！余下的事，等明天再说！”

因为太平军加强了戒备的缘故，当天晚上周腾虎留在外面的江练勇再没能找到机会动手，同时巡逻队冲突的事也没有继续扩大，所以当天晚上总算是平安渡过。然而就在曾立昌松了气的时候，刘丽川却带着满身的酒气来到了他的面前，问起曾立昌昨夜为何下令传见。

颇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脸上还带着醉意的刘丽川，曾立昌把巡逻队冲突和自军士兵遇袭的事大概说了，结果刘丽川听了心里虽然叫苦，嘴上却继续敷衍塞责，承诺一定加强军纪也保证一定找出凶手。而曾立昌为了携手抗敌的大局，也再度选择忍气吞声，然后乘机说道：“刘检点，顺便商量一个事，本丞相见上海城池残，你的军队虽然加以修补，但甚不得法。为你我两军长期立足上海计，本丞相想派遣一军驻上海城内，帮助你修缮上海城墙和修筑城防工事，你以为如何？”

“进驻上海城内？”刘丽川心中一凛，昨夜与苏南众将痛饮后残余的酒气也顿时一扫而空，然后只稍一盘算，刘丽川马上就是大摇其，嬉皮笑脸的说道：“曾丞相，不必了，不必麻烦你的弟兄动手了，你觉得城防不行我派修就是了，用不着你的弟兄亲自动手。”

“我的经验丰富，修补修筑出来的工事要更坚固一些。”曾立昌强作微笑说道：“放心，本丞相只派五百进城，不会给你添麻烦。”

刘丽川还把脑袋摇得象拨鼓，说道：“丞相，还是不必了，下官这就回去修补城墙，如果还是不行我们再商量怎么办。好，如果丞相你没什么事，末将就告退了。”

说罢，刘丽川只一抱拳，然后马上就一溜烟跑出了中军大帐，留下曾立昌在帐中张结舌，许久后，曾立昌才又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脸色郁的心中盘算，“上海战场要糟！刘丽川小儿鼠目寸光，死活不让本丞相的军队进驻城内，清妖一旦大举来犯，或者超越小妖的主力回援到了上海，我军恐怕就要凶多吉少！”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曾立昌才猛然发现，前景似乎一片光明的上海战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云密布，危机四伏。两支友军中刘丽川军出工不出力，打硬仗起不了什么作用也就罢了，对自军还看似友好实则忌惮提防；周立春军已经满肚子怨气去了闸北驻扎，虽然名义上可以起到缓冲作用和牵制吴淞清军的效果，但关键时刻能不能靠得住还是一个大问题。所以上海战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实际上都是自己这支军队在孤军苦战！

生出了这份危机感，曾立昌并没有检讨自己的多疑格和缺乏临机专断的魄力才是导致这一切的主因，只是认定要想改变这一局势，最好的办法就是拿下吴军兵工厂，夺得吴军主力的弹药库，彻底扭转被动局面。所以曾立昌也没迟疑，马上就组织发起了对吴军兵工厂的再次进攻，并且亲临阵地督战。

绞机一般的惨烈激战再度打响，靠着壕沟的掩护，太平军士兵得以安全进距离吴军阵地只有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展开兵力，听到战鼓就群起冲锋，前仆后继的杀向吴军阵地，吴军练勇则拼命的开枪击，枪弹声，炮击声，冲锋呐喊声，垂死的惨叫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汇为一，震耳欲聋，直云霄，即便站在十余里外的上海城也能清楚听到。

吴军兵工厂那道单薄的围墙成了太平军最大的噩梦，吴军练勇或是站在墙后高处，居高临下的确狙击，抛出手雷弹攻击敌，或是站在蹲在击孔后开枪击，把一个接一个正面冲来的太平军士兵打得仰马翻，胸腹飙血；也把一波接一波的太平军将士打得象割麦子一样的成排成排倒下，炸得死伤惨重，尸横满地。而太平军将士不管如何舍死忘生的冲锋突击，都很难伤到躲在墙后的吴军练勇，更加难以越过那道只有三米多高的单薄围墙，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也无法杀进吴军阵地内部。

为了给吴军主力回援上海时减轻压力，虽然这样的场面正是周腾虎和邓嗣源所期望看到的，但是在太平军接二连三的疯狂冲击面前，吴军练勇的伤亡还是不可避免的开始扩大，体力消耗过多又得不到充足休息，好几次都出现疏忽，先后让几个太平军士兵爬上围墙顶端，最后还是靠着左枪的连续击和预备队的补漏，这才没给敌杀进阵地后方的机会。

激战中，很擅长思考的太平军将士想到了新办法对付吴军练勇的工事，就是拿来了许多厚门板居前，顶着门板前进去堵吴军练勇的击孔。而吴军练勇因为击孔是开在围墙中下方的缘故，一度有些手忙脚，火力密度迅速下降。好在周腾虎也是一个很擅长随机应变的，一边让吴军练勇大量抛出手雷弹，一边指挥预备队搬来迅速杂物堆在围墙下方，让吴军练勇站上杂物趴在围墙上对外开枪，这才又把火力密度给重新提了上去。

激战至下午，阵亡的太平军士兵已然超过五百，且全都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