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阿拉不打阿拉

着士卒只许前进不许后退，结果这一手也勉强起到了一点效果，在督战队黑的枪威胁下，衣衫褴褛的刘军士卒还真有一些冲到了吴军阵地的近处，躲进了太平军士卒此前所挖掘的单兵掩体后开枪，但更多的刘军士卒却依然还是畏敌不前，几个胆怯过甚的士兵还脆向没有督战队的两翼逃命，被太平军士兵拦住后，那些士卒还哭着喊道：“阿拉不打阿拉！我们不当兵了，不当兵打阿拉自己了！”结果太平军士兵毫不犹豫的把这几个逃兵砍死后，战场上的本地籍士卒也士气滑滑的直线下降。

看到这些况，刘丽川脸上不但没有半点羞愧色，相反还主动转向曾立昌说道：“曾丞相，末将的已经冲上去了，下面是不是该你的军队上了？”

脸色铁青的看看前方能够对吴军阵地形成威胁的寥寥数，又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刘丽川，暗骂了一句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曾立昌还是命令许宗扬组织突击队发起了一次进攻，然并卵，在吴军练勇密集的火力面前，正牌太平军的冲锋还是没能收到多少作用，同样是被吴军练勇的击针枪打得伤亡惨重，唯一一次集群冲锋，也被吴军练勇用手雷弹打退，死伤远在刘军之上。

也不能说完全毫无收获，看到刘军士兵能够在单兵掩体后长期坚持后，曾立昌麾下的总制白邡林突然灵机一动，向曾立昌建议道：“丞相，妖兵最厉害的是洋枪多子弹足，我们正面强攻只是给他们当靶子打，但妖兵的子弹不能拐弯只能直，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挖掘‘之’字形壕沟靠近妖兵阵地，然后在妖兵阵地的五十步外挖掘一条壕沟四面包围妖兵阵地，这么一来，我们的军队就可以走壕沟向前方投兵力，一有机会就发起突击，没机会就退回壕沟中避弹，远比直接硬攻强啊？”

稍一琢磨，曾立昌马上就是大喜过望，鼓掌说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说罢，曾立昌还又转向了刘丽川，说道：“刘检点，挖壕沟的事给你，打突击由我军负责，如何？”

盘算了一下，觉得这么做虽然让自军士兵辛苦点，但胜在安全伤亡小，刘丽川立即一答应。当下太平军立即依计行事，迅速勘探了地形决定挖掘六条壕沟向吴军阵地近，然后在刘丽川的亲自指挥下，刘军士兵还真开始了土工挖掘。

在围墙后看到太平军大力挖掘壕沟，开始邓嗣源还有些不明白敌的目的和打算，然而当看到太平军的壕沟曲折着逐渐向自军阵地近时，邓嗣源很快恍然大悟，也赶紧找到了正带着无锡练勇在做一些手工活的周腾虎，向他请教对策。

“想不到长毛也有点脑子，还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周腾虎一边埋在一张小纸条上写着什么，一边也不抬的说道：“但没事，别忘了我们还有手雷弹和掷弹筒，都是对付长毛壕沟的利器，就算长毛可以不惜代价的夜挖掘，我们起码也能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然后再另外想办法解他们的壕沟战术。”

邓嗣源不放心的点点，又看到周腾虎拿着洋的钢笔在小字条上写着阿拉伯数字时，跟着吴超越吃过见过的邓嗣源便疑惑问道：“周练官，你写这些洋数字做什么？”

“给外面送消息。”周腾虎向旁边正在做手工活的江练勇一努嘴，说道：“看到没有，他们正在做孔明灯，晚上把这些小纸条系在孔明灯上点火放出去，我布置在外面的江练勇只要拣到一个，就能知道我的命令了。”

惊讶的看看那些孔明灯，又看看周腾虎手里写着阿拉伯数字的纸条，邓嗣源更是不解，又问道：“周练官，这些数字是你的命令？我怎么看不懂？”

“你如果看得懂，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周腾虎笑着说道：“这些数字只有我留在外面的副手周培看得懂，他手里有一本书，我写的数字是第几就是第几个字，然后在把这些字连在一起就能变成我的命令。这么一来，就算长毛拣到我们的孔明灯，也看不懂我对外面说了什么。”

“好办法啊！”邓绍良一听大喜了，道：“这么妙的办法，周练官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宋朝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办法了。”周腾虎笑笑，说道：“我只不过是稍微做了一些改进，可以转达更复杂的命令。”

“那你对外面的练勇下达什么命令？”邓嗣源赶紧又问。

周腾虎又笑了笑，答道：“冒充刘丽川部下，杀外来长毛！”

…………

太平军的壕沟攻坚战术只是开始顺利，然而随着壕沟的逐渐靠近吴军阵地，阻力逐渐开始来了，吴军练勇以掷弹筒尽量瞄准壕沟发，即便度很差也能蒙中几炮，而只要有一炮打进壕沟，马上就是一片腥风血雨，血横飞，炸得正在卖力挖掘的刘军士兵鬼哭狼嚎，死伤惨重，进度大为放缓。而在后面督工的刘丽川又扛不住许宗扬的压力，一再催促自军士兵加快挖掘，导致舍命挖壕的刘军士兵怨声载道，对外来的强横客怨气更生。

刘军更大的噩梦还在后面，天色夜后，吴军练勇陆续下墙借着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