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祸从天降

话，你爷爷的罪过就肯定更大了。”

抿了抿嘴，吴超越先点答应跟那戈什哈走，然后又转向雒魏林和麦都思，用英语说道：“两位父，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我绝对没有犯罪。这件事很古怪，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请你们和我走一趟。”

雒魏林和麦都思都是热心，立即点答应，吴超越又代了管家和吴大赛等好生看家，这才随着那戈什哈大步出门，两个父紧紧跟上，那戈什哈也不敢阻拦。最后倒是听到消息赶来的几个吴健彰小妾拦住吴超越，哭哭啼啼的追问原因，吴超越无法回答，也只能是尽量安慰这些比自己年龄大不了多少的小，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出了自家大门。

押着吴超越，那戈什哈直接把吴超越带到了位于小东门旁的海关衙门，而此刻的天色虽然已经全黑，但海关衙门内外却是灯火通明，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还有许多上海县衙的衙役在维持治安，再穿过群上到海关衙门的大堂时，吴超越又一眼看到，自己的买办爷爷吴健彰已经被摘去了顶带，还被按跪在了地上。

都是有感的，虽然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亲爷爷，但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下来，良知还没被狗吃光的吴超越对吴健彰还是有了那么一点亲的感觉，这会看到他年过花甲还被按跪在地上，吴超越鼻子忍不住一酸，开叫道：“爷爷。”

听到吴超越的声音，吴健彰艰难回，再看到宝贝孙子也是被五花大绑时，吴健彰顿时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赶紧转向高坐在大堂正中的朝廷钦差，拼命磕惨叫道：“钦差大，与他无关，那些事都与他无关！让洋在码上向工传教的是我，派师爷帮洋买土地建厂的也是我，拿银子和洋合伙建厂的还是我，这些事都和我的孙子没有半点关系！请钦差大明查，请钦差大千万不要牵连到我的孙子身上！”

与此同时，吴超越也已经抬去看堂上况，此时此刻老吴家的死对袁祖悳当然正在现场，然后再仔细一看钦差模样时，吴超越的心脏就象是掉进了万丈渊，马上就彻底绝望了——高坐堂上那个钦差，居然恰好就是今天在码上见过那个翁姓老者！

不出所料，听到吴健彰的绝望惨叫，那翁姓老者不但没有半点被吴健彰的舐犊所感动，相反还露了一些笑容，冷笑说道：“吴大孙心切，愿牺牲自己保全孙，虽然可敬可佩，但是没办法，本官身负朝廷重托，受皇命彻查此案，固然不能冤枉无辜，但也不能姑息包庇，令孙帮助洋传播洋教，又和洋合建洋厂，罪证确凿，不容抵赖，所以没办法，本官不得不下令将他拿下！”

“钦差大，我孙子冤枉啊，他真的冤枉啊！”吴健彰惨叫中带上了哭音，“他没做这些事啊，这些事都是下官的，真的与他无关啊！求你大大量，放他一马吧！”

听到这些话，那翁姓老者笑得更开心了，向旁边的袁祖悳一努嘴，袁祖悳会意，马上拿出了一份装订成册的文书，走到吴健彰的面前出示，微笑说道：“吴大，请看看吧，这是令孙邀请洋与他合伙建立洋厂的文书，上面不但清楚写着你的孙子出银多少建厂，还承诺由你孙子购买租界以外的土地建厂，铁证如山，你还替他喊什么冤？他又冤什么冤？”

仔细看了袁祖悳手里的证据，吴健彰彻底瘫软在地了，吴超越也疑惑的上前几步，仔细看清那份文书正是自己印了发给洋行的招标邀请书时，吴超越不由吃了一惊，不明白这东西怎么会到了袁祖悳手里？但这点并不是最关键，吴超越马上喊冤道：“钦差大，这只是普通的商业合作，并不触犯国法，我何罪之有？”

“未经朝廷允许，你就和洋合伙建洋厂，又帮洋购买租界外的土地，还敢说没罪？”那翁姓老者慢条斯理的说道：“还有，本官不但已经找到了许多目击证，证明你在上海码上帮助洋传教，还亲眼看到你在码上与洋父商议传教之事，这难道还不够证明你有罪？”

“敢问钦差大，有那条朝廷律典说不许和洋合伙建厂？”吴超越愤怒说道：“再请问钦差大，又有那条朝廷法令不许我帮助洋父传播洋教？还有，谁说我买租界外的土地是给洋了？那一百多亩地的地契还在我手里，我如果真是帮洋买的土地，那洋为什么不把那些地契拿去？”

“没有朝廷准允，圣上恩准，你擅自这么做，就是有罪！”那翁姓老者冷笑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冤枉，没关系，到刑部说去。皇上有旨，本官只要查明这些事属实，就马上把你们吴家祖孙一起拿下，部议罪，你到刑部大理寺有的是喊冤机会！来，即刻将犯官吴健彰与吴超越拿下！”

左右差役答应，立即上前押解吴健彰和吴超越祖孙，然后又问那翁姓老者要把吴健彰祖孙押到何处时，恨老吴家恨得蛋疼的袁祖悳倒是毛遂自荐，要亲自把吴家祖孙押到上海县大牢关押，但是那翁姓老者却有自己的打算，摇说道：“朝廷有规制，犯罪官员不能与普通犯关在一起，把他们暂时关在海关衙门的后院里吧，过一两天就押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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