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3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起手，然而那只手却确确实实地抬了起来，轻轻落在了斯安的衣领上。蓝色制服衣领笔挺微凉，纹理在她指腹下微微起伏着；她的手指在衣领上慢慢攥拢了，抬起迎上他的目光，猛然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斯安被她突然这样一拉，影蓦地笼上了她的面庞；一瞬间，地面上两条长长的影子彼此缠在一起，停顿了几秒，这才一点点重新分开了。

分开之后，震惊之色只在斯安的脸上停顿了一刹那，紧接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看了一眼林三酒，又转瞧了一眼余渊。

布满刺青的青年一歪，朝他耸耸肩膀，回应似的微微一笑。

林三酒松开手，轻轻抚平了斯安制服上的皱褶；三个此时的色全都平静极了，好像刚才发生的事再平常不过。

“……我明白了。”斯安修长的手指仍然停留在嘴唇上，说话时，想必浸染了他温热的吐息。“原来是这样。”

“是，”余渊第一次开了，他的声音仍然没有完全摆脱刚才的嘶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几说话时，夕阳已经越沉越了；半紫半蓝的天色倾泻下了苍穹，将一切都陷了影影绰绰的影里。已经有点亮了路边的路灯，橘黄色的灯火在暗蓝的傍晚里安静地跳跃着，燃烧着。

“等一下，”林三酒轻轻打断了他们——意老师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快要听不见了，只剩下了遥遥一点，听起来像是从海的另一传过来的一样。“我还有一次……你们要跟我来吗？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你要去哪儿？”斯安的声气仍旧轻柔。

“半山镇，有一个blss。”吐出这三个字时，林三酒心里却只有一片平静；她甚至还冷静地想到，自己的正事办完了以后，可以顺便去签一个到。

两个男换了一下目光，不由都笑起来：“好主意——走吧。”

三个一起上了飞机，辗转来到了半山镇下。尽管只来过一次，但记忆却仍旧清楚得仿佛昨天一样；刚一走近blss大门，林三酒就恍惚又一次闻见了弥漫在空气中、那种雪一样冷冷的香气。

“我在这儿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余渊在一楼停下脚步，望着走廊里低声说道。林三酒向他点点，很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是却没法告诉一直在脑海处隐隐尖叫的意老师——“祝你好运。”

“那我跟着她上去。”斯安自然而然地说。

有了上一次嘉比盖尔的信，这一次林三酒很顺利地上了顶楼。

一段时不见，嘉比盖尔似乎没有一点儿变化。她仍旧披着一裘红纱，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从肩上、背上温柔地蜿蜒下来；一眼望去，不知是她那一双灼的眼睛更蓝，还是身后的一池水更蓝。只是她刚一打开门，却微微怔了一怔——“这是谁？”

“朋友。”林三酒冲她一笑，“没关系，你不用在意。”

说罢她走近一步，伸手勾住了嘉比盖尔的下，朝那双湿润丰润的红唇低了下去。斯安静静地站在后望着她们，色没有一点儿波澜。

当林三酒重新站直身体时，嘉比盖尔仍旧是一脸惊诧。她长长的黑睫毛不断扑闪着，在碧蓝眼睛里投下了颤动的影：“你……你怎么了？”

站在她面前的二，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林三酒歪仔细瞧了瞧她，转与斯安对视一眼，彼此都浮起了点儿失望。

尽管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失望。

“还有吗？”金发男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没有了。”林三酒沮丧地说，“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没了？”嘉比盖尔拧起了那双弯弯的长眉，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想单独留下来跟我说说吗？”

但是谁也没有回答她——林三酒只是匆匆摇了摇，转身就与斯安离开了。身后嘉比盖尔有点儿疑惑地叫了一声，似乎又等了半晌，才传来了大门重新关上的声音。

回到一楼，斯安轻轻叹了气，站在走廊里的影里低声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叫上你那个朋友，”他微微皱着眉，眼睛里是一片幽暗的墨绿色。“兵工厂今有一批产品要在雅典剧场拍卖……盯着拍卖恰好是我这个部门的职务，把你们带进去不难。”

“安全吗？”

“剧场是封闭的，今天会去的很多。”斯安像是安慰她似的，柔声道：“这是我能想到最理想的地方了。”

林三酒想了想，笑着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