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 原来如此

也许是林三酒在激动之中不慎发出了响动，前方那个黑影忽然停住了咀嚼，抬起了一颗圆圆的颅。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谁？”

小皮蛋的齿湿漉漉的，吐字仍然含混地与嘴里的体搅和在一起。他用火柴棍一样的四肢支撑着爬了起来，一双外凸的白眼球在昏暗中泛着一条微弱的光边。他抽了抽鼻子，竟立刻就辨别出了林三酒的方位，朝她所在的柜子后转过了。

“姐姐，是你呀，”小皮蛋轻轻地说，“我闻见你身上的味道了。”

他这一张嘴，一小块碎的影子就从嘴里滑了出来；他忙接住，又塞回了嘴里。

闻见味道？

林三酒才刚划过去这个念，只见那双硕大眼球已经凑近了，停在柜子间的黑缝里，正与她四目相对，一声不吭地盯着她望了几秒。

她正惊疑不定时，那黑影突然将手伸进了柜子之间的缝隙——眼看一把枯枝似的手指朝她挨了过来，她皮一麻，立即叫出【小卒专用麻醉枪】，顶上那手掌就放出了一枪。

她的反击竟出乎意料地顺利；伴随着一声金属轻微的撞击响，小皮蛋只发出了半声呜咽，随即“咕咚”一下栽倒了，林三酒这才喘了气。

这把枪来自伊甸园，所装的麻醉剂量对目标没有丝毫怜悯，说不定足以放倒一大象；不管小皮蛋是一个“复制品”，还是一具行走的尸体，都正好可以用麻醉剂阻断他的经反应。

倒在地上的黑影似乎仍在微微地起伏着，幅度小得叫几乎无法觉察。

直到她收回了目光，意老师这才出声问道：“那是一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林三酒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光是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就连都松快了不少。她匆匆解释了几句，一边从家具中挤过一边问道：“我的意识力怎么样了？足够用它封住我的听力吗？”

“够是够了，”意老师似乎也读取了她刚才的那部分记忆，况掌握得很快：“但你意识力恢复得不多，只够一件事。你是要用它来充当你的感官，还是想用它来拟态？”

林三酒一振，随即不由苦笑了一声。

这还用说吗？

她连同伴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想不明白——尤其是偶师的生死，一直像一块乌云一样悬在她的上。她必须借助季山青的脑。

她长长地叹了一气，见小皮蛋的影子已经被甩在了身后，于是在一张床柜前的窄空里坐了下来，将重新将纸团塞好，接着垂下了眼睛。在礼包消失以后，这还是林三酒第一次在脑海中勾起了对他的回忆。

他们曾经一起躺在星空下等待过天明，也一起蹲在路边分食过同一锅热汤。林三酒以前为他卡片化了半家书店，有时候礼包就会靠在她的肩膀上，歪着脑袋，捧着一本书懒洋洋地翻页。偶尔翻到了有趣的段落，他就念一段给她听，声音清澈得像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溪；风一吹，他的细碎发和净净的香皂味儿，就一起往林三酒鼻子里扑。

很难想象在那些互相依偎的时刻里，礼包竟然始终对她维持着一个谎言。

“别想没有用的，”意老师忍不住话了，“模仿他的想法，把他的格和思维方式装进你的脑里……你知道该怎么办的，不要光回忆。”

林三酒吐了气，点点：“好，我重来。”

然而当她一闭眼时，礼包的声音却又不受她控制地在耳边清晰了起来。

“姐姐，”

季山青坐在一栋楼的天台边缘上，黑发在蓝天下被风吹得飘飘扬扬。他将书卷起来，抵在下上，低朝她笑道：“假如有一天咱们突然分开了怎么办？”

她忘了那时候自己答了什么，大概不外乎是一些“努力不分开”之类的话。

“末世界里，这种事怎么说得准。”季山青似乎不太满意她的答案。

“那你说怎么办？”林三酒也笑了，伸出手臂挡在他身后，免得他不小心栽下去。

“不知道。”他偶尔会微微噘起嘴唇，看起来像是一朵嫣红的花掉在了一片白玉上。“如果有一个‘锚’就好了，把我们中的一个固定住。那另一个就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了。”

林三酒当时哑然失笑。

能不再回漂泊，大概是每一个进化者的梦想——

“林同学！”意老师的声音忽然有几分尖锐地切断了她的思绪，叫林三酒蓦然张开了眼睛。“我不是说了吗，回忆并不能让你发动拟态。你没有多少时间了，别再胡思想了。”

“不知怎么，就是控制不住。”林三酒也有几分懊恼，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老也发动不成【意识力拟态】的时候。做了几个呼吸，在第三次尝试发动能力之前，她也没忘了四下扫视一圈，确保自己所在之处没有挨上什么家具的缝隙。

只是她目光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