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前往自由区

林三酒完全不认识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醒过来也有好一会儿了。她有些茫然地伫立在冷风中，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件事说得通——她试着将下副本以前发生的事一件一件列出来，但是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儿。

身后的腔在她跃步跳了出来以后，就像个受伤的动物一样，一直在微微发着颤；牛似的白色烟雾从炸碎的裂里源源不断地漏了出来，持续了好几分钟。原本还十分戒备的林三酒，不久就发现这些“牛”一旦流进了外界的空气里之后，就像被稀释了一样，失去了原本的特质后，不由自主地消散在了冷风里。偶尔被她不小心呼吸进去的一点儿，也仅仅让她脑飘忽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影响。

粗糙、冷硬的岩石沉重地压迫在身子两侧，仿佛随时都能够合拢、吞掉林三酒似的。石壁间的空隙狭窄而不规则，令她背后的骨翼成了一个很疼的东西；无论她怎么吃力地调整骨翼的角度，总是磕磕碰碰地不太舒服。唯一宽敞的空间，就是腔所在的地方了：像是石壁被凿出了一个袋似的，腔正好处在中央，周围还留了一圈空地。

林三酒早就不再抬看了——以她进化者的视力而言，石壁一直延伸到了她视线的尽，才在顶上画出了一条浅白色的线；第一次抬时，她花了几秒钟的功夫，才意识到这条线原来是无比遥远的天空。

叹了气，她摸索着石壁，朝前又走了几步。石缝间覆盖着薄薄的泥土，从这稀薄的营养里，钻出了几丛疏疏拉拉的暗绿色叶片，看起来就像腔里的一样，仿佛马上就要死了。

她明明跟随着微笑鱼的成员一起进了一个副本——然而为什么她却在渊下的一个腔子里醒了过来，林三酒没有一点绪。

被打碎了的腔。流出了一地黏黏滑滑的体，每走一步就在鞋底“咕叽、咕叽”地响。在稀薄而昏暗的天光下，腔原本那种令牙酸的红色渐渐地枯败了，泛起了一种濒死的褐色来——无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林三酒的那一击，都将它送上了死路。

把搬出来这件事，比她想的还要困难的多——虽然少数看起来还算健康，但大部分由于长时间的昏迷和缺乏营养，都已经消耗得只剩下了一把骨；林三酒在试图抱起一个孩的时候。不小心擦过了她的大腿一下，“喀拉”一声，那孩的腿骨就从盆骨处脱离了开来，只剩一层薄薄的黄色皮肤，连接着腿和身体。

在没有了“牛”以后，或许这些都会慢慢地醒过来，但林三酒不打算在这儿等到那一刻。从腔里救出来的，大概有三四十，都被她小心地放在了甬道上；做完这一切后，她又从卡片库里找出了水。给每个都喂了一些。接着，她踩着体与体之间可怜的空地，像个芭蕾舞娘一样，林三酒有几分辛苦地朝石壁夹道的处走去。

另一侧光线稍微亮一点儿，地势也略高的方向，走不了两个小时就只有泥土和岩石组成的死路了；尽管林三酒十分不愿意，但目前唯一的的出路，就只剩下面前黑峻峻、越来越窄的石缝隙了。

这是林三酒走过的，最叫难受的一条“路”了。在离地面几千米的距离下，在岩石层处不知怎么被分开的一条缝隙里。在足以叫任何患上幽闭恐惧症的、狭窄漆黑的小小空间里，林三酒挣扎着，不知道走了多久。

一开始她还只是疑惑、还有一些担心；但走到后来，她心里只剩下了对自己身后骨翼的痛恨——磕碰和摩擦还只是小事。有一些地方窄得根本不容许巨大骨翼通过；就像是将四肢硬生生掰向一个不可能的角度一样，林三酒咬牙忍痛把骨翼打开拉长，有时甚至还要折叠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最终是怎么挤过来的——不过好在，在如此的地底，也没有能听见她吃痛发出的惨叫。

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把骨翼掰断扔掉的前一刻。石壁间的空间终于逐渐宽敞了起来——光线越来越明亮，甬道越来越宽广，坡度越来越往上延伸了，手脚并用地爬了几个小时以后，林三酒发现自己摸回到了地面上。

喧杂的声、偶尔飞船从空中划过的引擎声、不知是什么发出的轰轰闷响，跟着其他千百种声音一起涌进了耳朵，一瞬间令她几疑自己从地狱返回了间。

……两巨大的圆月垂在无数足有几百层的败大楼上，被层层叠叠的电线分割成了无数块，熙熙攘攘的流裹着嘈杂的声音，充斥了每一处灯光照得到、或者照不到的角落。

她似乎仍然还在赛博区。

大地上明明被撕裂开了一条的子，但对过往行来说，似乎马路中间出现渊已经成为了一个司空见惯的事；从林三酒爬出来的地方，仅仅只有一条黄带子围了一圈，以警示们小心掉别进去而已。当她钻出来的时候，皮肤被坚硬的岩石划割得鲜血淋漓，脸、四肢上也尽是泥灰尘土，浑身上下无一不痛——然而并没有谁多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