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十三 为敌（上）

麻贵和梅国祯都不会想到，他们所遭遇的这场灾祸是一场实至名归的无妄之灾。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没错的，是的，是一场无妄之灾，因为无论是发起者还是执行者还是推波助澜者都没有预料到这场灾祸的最终结局。

只有萧如薰一个大概明白这场灾祸的意义，当然，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那个时候，萧如薰回首往事，才真正意识到这场灾祸是自己煽动翅膀给大明带来的变数的炸式的呈现，是改变整个大势走向的令难以思虑到的变数。

宁夏的一声巨响将过去和未来撕裂，二者之间产生了一道裂痕，而万历北虏南下之役的发生则是这道裂痕最终分裂过去和未来的一役。

从那之后，未来的走向就变得扑朔迷离，谁也看不清了，包括萧如薰这个本来不该出现的在内。

没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那些熟悉的会做出什么样的事，那些熟悉的事到底还会不会发生，萧如薰一概不知，他成为了历史的孤儿。

而对于眼下的们来说，显然也不会太去关注这一点。

“这件事的起因是晋商内部的狗咬狗，他们之间互相竞争互相看不顺眼，有些心思歹毒的就利用北虏的力量来解决掉自己的竞争对手，以此牟利，为此不惜军士和百姓的命。”

萧如薰开始缓缓地对梅国祯讲述这一连串事件的起因经过和目前的结果。

“此事我已知晓，北虏围城之后，城内其实只有三的粮食，我要求城内百姓将粮上统一安排，这些大家族带抗拒，我便将城内晋商各大家族的都给抓了起来又搜出了两的粮食，我本想命严加审讯他们问出更多粮食的下落，结果不曾想居然问出了他们的计划。”

梅国祯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那之后的事梅公你可知道？”

梅国祯摇了摇。

“仅限于此，之后就是守城了，我无暇顾及这些，任他们饿死在了监牢里，城内断粮之后，这些监牢里的囚徒是最先饿死的，也是最先被吃掉的，他们的尸体都被饥肠辘辘的士兵拖出来吃掉了，等我知道的时候，只有一地的白骨。”

萧如薰点了点。

“这也是他们的报应，我听说过有为了钱财可以不要命，但是从未听说有为了钱财可以不要那么多的命。

他们当中有一个名叫刘西的，被扯力克生擒之后，为了活命，居然供出了他们的藏粮的位置，使得北虏瞬间得到了大量粮食供给，使得北虏的野心进一步的膨胀了，于是北虏才会接着南下。”

梅国祯皱了皱眉。

“刘西？那不是太原刘氏一族在大同的负责吗？我与他见过！听说他和晋王的关系不错，在山西和大同的商户当中地位十分特殊，至于那藏粮……那是……”

“这样啊……”

萧如薰寻思了一下，说道：“此可以说是扯力克南下山西的罪魁祸首之一，是他把藏粮献给了扯力克，让扯力克有了充足的粮食，至于藏粮，麻大哥，你该知道的吧？”

萧如薰看向了麻贵。

梅国祯也看向了麻贵。

作为久在大同生活的麻氏家族的，麻贵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一切。

果不其然，麻贵点了点。

这在大同在山西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藏粮，只是规模大小的问题，但是这些晋商大户的藏粮不是规模大小可以去解释的。

他们所囤积藏匿的粮食已经无法在随便什么地方的藏粮安放，只能在山里面寻找合适的山存放，数量之大，令咂舌。

我一开始也在怪北虏为什么有那么多粮食，隐隐猜测到可能和这些藏粮有关，但是没敢想下去，这种事要是事发了，怕就不是死一两个那么简单的事了。”

“你为何不告诉我？”

梅国祯直到此时才知道，他看向了麻贵。

麻贵摇了摇。

“此事怕是连当今陛下都不知道，不少都知道，但是不敢明说，尤其是在朝廷派来的非本地官员那里，更是不能多说，三缄其才是最好的，否则命难保，朝堂上风波再起，又不知道要死多少，我等位卑言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什么都不做了。”

“你……”

梅国祯的叹了气：“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麻总兵，我本以为你是忠勇之士，结果你居然也……”

麻贵也没有做什么纠缠，老老实实地承认道：“抚台，此事就算我们都知道了，又能如何？以山西商帮在朝中的势力，谁不要畏惧三分？当今陛下能解决这件事吗？”

“当然能。”

萧如薰忽然了一句嘴：“因为当今陛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