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反倒糊涂起来：“凝姐姐，您似乎特别高看香茵，我怎就没发觉她有什么过之处啊？”

香凝道：“她眼里有一劲，是旁的所没有的…就像…就像小时候的我…”苦笑一下，香凝接着道：“只是我没有她运道好。”

“她是运道好，遇上了您…若不是您留她在身边，又解了她裹的足，她哪里有这样好的机会。”翠云道。

香凝自嘲般的笑了笑：“运道这个东西，多是天注定的。她遇上我，是她的命，我遇上她，又何尝不是我的命？”

翠云不能理解香凝说的话，却因为跟香凝多年彼此亲近，于是壮了壮胆，问道：“凝姐姐，您帮她离开这里，只是为了阿强哥吗？”

香凝盯着翠云，直看得翠云心里敲鼓，才听她开了：“我希望阿强哥找个好，成家生子，可他于我而言已是过往云烟…许宥利让我做了红倌，我自然要为自己后筹谋…我既是真心帮香茵，又是为自己得个帮手。”

“她只是去给许小姐作伴，又怎么能帮到您？”翠云不解道。

香凝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中花，道：“你知道为什么外面的花早已凋谢，而咱们院子里的花繁茂吗？”

翠云道：“乔妈妈花重金请了花匠夜打理，又修了花房培育，自然跟外面的花不同。”

香凝转过身，道：“花无百红，若想常开不败，只有找到能为它挡风遮雨，细心呵护它的才是。许宥利既得了我，便该担起这份责任。”

慢慢踱回贵妃椅前，香凝又接着道：“只是他虽说欢喜我，可我做不了他的妻室，即便甘心做妾，财政总长这样的家也不是我想进就能进的…翠云，我要有帮我，你懂吗？”

翠云似懂非懂，点了点。

香凝轻轻点了一下翠云的额间，道：“你呀…好了，你也别心里嘀咕了，许宥利老早就跟我提过他那个六妹，被他父母视作珍宝，她的格脾气我也略知一二。本来我想着趁他母亲与六妹来杭州，找个机会向许宥利引荐香茵，让香茵去给他六妹作伴，也好借机拉拢他六妹。谁料到那许小姐主动上了门来，香茵也算争气，没辜负我的期望。”

“临走跟她提及阿强哥，一来心里真的记挂，二来也能让她认定我是个重义的，这下你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