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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山天师府，足以让周江东说出很多事
而不被惊雷所劈，淡然道：“应该知道了罢。”
李汝鱼的目光依然落在远处，看着花苞问身旁的赵长衣：“你似乎是异
世界里的佼佼者，很有名气的那一种？”
忽然想起来，脑海里那个异陈浮生，似乎在一次闲谈时说过赵长衣。
自己当时没甚在意。
因为那异也只是说好妻的赵长衣很可能是那个。
却没有具体的说是哪个。
赵长衣哈哈大笑。
很是自信。
没有立即回答李汝鱼，反而笑看周江东：“大都督，你死后十四年间，小乔于你坟前守节十四年，不过倒也讽刺的紧，所谓守贞仅是幌子而已，不过是守着你留下的大把银子，和某些英俊男子厮混罢了，听说也曾珠胎暗结，甚至一度曾在都督坟前卿卿我我，端的是风流至极啊。”
周江东大怒，“曹贼，休得胡说坏她清白！”
赵长衣呵呵一笑，“若不是胡说呢？”
周江东睚眦目裂，他
知赵长衣是谁，也知晓这个男虽然生
多疑而且杀不眨眼，但当得起枭雄两字，说谎骗，大概是他不屑为之的事。
但依然不信，怒道：“你胡说！”
赵长衣大笑不止，笑了许久，才语重心长的道：“忠言逆耳呐，既然你说我说谎，那就当我在说谎好了，反正话已经说了，信不信皆由你。”
顿了顿，“反正我将死，所谓之将死其言也善，大都督，你觉得我是骗你呢，还是没有骗你？”
自己慢慢猜去罢。
那条卧龙能气你三次，我就气不得你？
小乔守节是真。
至于后面那些事，不过是自己编纂的罢了，若是小乔真是那种，也不会便宜了其他男子，自己早派将她接到洛阳。之所以如此说，无他，就是不想让这位大都督过上好
子，别说是他，哪怕是大耳贼和孙权孙策在这里，我赵长衣就算是死，也得让你们一辈子难受。
斗了一辈子，我岂会让你们痛快。
如今自己便在大都督心里种下了一根刺。
难受死他。
李汝鱼就站在赵长衣身边，他并不知道赵长衣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此刻也没心思去管，只是可怜那位周江东，余生大概都得被这根刺扎心了。
按住腰间锈剑，“那么，你究竟是谁呢？”
赵长衣想了片刻，认真的道：“其实我很想说一句，天下英雄，唯使君与
耳。然而在大凉天下，这句话还真说不出
，妖孽实在太多，我曹枭雄一辈子，有些确实不得不服。”
比如
帝。
比如西楚霸王项羽。
比如大凉那个枢相公、岳平川、夫子，甚至王琨之流，皆不在自己之下。
尤其铁血相公王琨……真不是王莽？
天穹惊雷炸裂，欲落。
赵长衣终于说出了他自己的身份，虽然定天下后，异全力出手也不会引惊雷，但若是曝露身份，依然会有雷落。
呛啷啷~
锈剑缓缓出鞘。
李汝鱼的声音很冷：“曹，可以请你去死了吗？”
曹哈哈大笑，“请。”
死在李汝鱼剑下，总比被惊雷劈成焦炭要来得体面。
负手，望天下。
这位一世枭雄，在大凉天下亦搅弄起无边风云的，在锈剑穿胸而过的时候，想起了当年横槊赋诗的壮志，想起了一曲短歌行之中的匡世初心。
脸上带着笑意，用尽胸腔之中最后的力气，如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着天下，高声而歌，“对酒当歌，生几何！譬如朝露，去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声音减低渐无声。
最后一句，仅有李汝鱼一听见。
听见这一句时，便若有千斤石锤狠狠的砸在心上，一直认为杀赵长衣心安理得的李汝鱼的脸上浮起一抹惘然，原来，赵长衣是这样的曹。
可惜生错了时代，来到了这注定众多枭雄皆悲剧的大凉。
看着赵长衣的尸首，轻轻弯腰，拱手，行军伍之礼。
曹，当得起自己这一礼。
李汝鱼心中默念：
山不厌高，海不厌，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何时才能让这天下归心？
李汝鱼叹了气，心底处的野望在沸腾，当是那一罢……帝远走东土，赵祯登基，我李汝鱼兼国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