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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内心
处知道这是梦境，却无法挣脱，更无法逃离。
李汝鱼不知道那个在青山上负手的读书
是谁，但梦境里的，大抵和自己雷劈不死有关，那个读书，会不会和自己写出滚字帖有关？
不得而知。
也许答案会在梦境里揭晓。
下一刻，无尽血水从地底里涌出，天穹之上血运密布，从云里掉落下无尽尸首，烽火起于虚无，在青山与自己之间，沦为一片炼狱。
有声音自高空而来，又似从自己内心处响起，“间些许苍凉事，岂敌天下众生血，且散。”
声音不绝如缕，回
久远。
抓住自己衣襟的吐血
子，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流露出旷世哀怨，在声音里烟消云散，化作飞灰洒落，了无痕迹。
李汝鱼心中叹息。
这声音不陌生，当初大梦，白甲将军
梦来时候的声音。
吾名白起。
但自始至终，白甲将军只有声音响起，并无身影显形。
远空清净地，隔着修罗地狱的青山上，负手而立的读书挥了挥手，青山之上的天穹，骤起乌云，如墨。
瞬间覆盖整个梦境天空。
血云瞬间涤无存，如墨乌云又如
雨，疯狂倾泻而下。
下了一场墨雨。
李汝鱼瞬间没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的墨海里，耳畔响起读书的声音，“吾无所长，唯一墨池倾天耳，卿当善之，勿负吾辈读书。”
没有吾名白起的霸气，也没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起洗不复返”的悲凉，却有墨池一座可俯视天下的傲气。
读书，潇洒如是。
如夫子。
晴空一道惊雷，将李汝鱼从梦境墨池里拉回现实。
翻身坐起。
卧室里一片漆黑，梦境犹在眼前，天穹上惊雷之后，余音缭绕，李汝鱼披了衣衫来到堂屋，点燃了灯火，拿出纸笔墨砚。
许久之后，看着宣纸上的诗句瞠目结舌。
诗是黄巢的诗。
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
字却不是李汝鱼的字。
飘若游云，矫如惊龙。
不过因为左肩伤势的影响，单看每个字，都比滚字帖差了半分火候，但整句诗连在一起，却又更上了层楼，妙不可言。
长出了一
气。
如此，艺科无虞。
那位青山上负手而立的读书又是谁，他并没有说名字，只说无所长，仅有一座墨池倾天，读过的史书中，甚至于当今大凉，并无知名士有墨池。
墨池……
李汝鱼心中有闪电划过。
耳畔忽然响起起声音，“你在想什么？”
却是被自己收留的沈炼。
李汝鱼侧身看着一
白发按着腰间绣春刀的沈炼，沉默了一阵，“我在想徐晓岚死之前的那首诗。”
万里长空一鹤飞，朱砂为顶雪为衣；只因觅食归来晚，误羲之洗砚池。
洗砚池，墨池，似乎是一个意思。
羲之，是某个名？
徐晓岚是异无疑，那么他诗中羲之的洗砚池，是不是自己梦境里那个异的墨池。
如果这个羲之就是自己梦境里负手青山的读书，那么异徐晓岚认识他，说明一件事：至少某些异，认识另外一些异。
再推论一下，很可能是普通认识大儒，又或者是后认识前。
异徐晓岚明显不是普通。
但他诗句中对羲之的洗砚池推崇至高，说明这个叫羲之的，是个更甚于徐晓岚的存在。
想到此处，轻声问沈炼，“我能不能进一次春楼？”
自永安元年，北镇抚司成立之后，所有的异卷宗皆放在春楼，可以说，那才是真正的《大凉搜录》，也许能从其中找出一些端倪。
沈炼默默的盯着李汝鱼，“你是不是想得太美好了？”
李汝鱼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反正你现在也不是很想杀我。”
“那是我想利用你。”
“你为什么不能像柳向阳一般，直接去杀了乾王，杀了异沈望曙，甚至杀宗正寺，再杀了沈琦，以此来问大凉权贵？”
沈炼想问的话，是有
为何不能终成眷。
沈炼盯着宣纸上的字，沉默了一阵才道：“会有那一天的。”
会有那一天。
我会亲自提刀在帝、赵骊以及宗正寺诸官员面前，问他们，为什么要剥夺他的幸福和自由，也会告诉那个不孝子，无论你是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不孝而不悔者，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