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对症下药（下）

平心而论，范进的这个态度，已经达到了三娘子心理预期的最大值。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毕竟他只是一个巡按，而不是总督，再者即便是吴兑，能够提供多少实质的帮助，其实也难说得很。

明朝边军是一支守备质军队，不是出境作战部队，各路领兵武将之间互不信任，彼此不满，打仗的时候，在意的是自己能从中获取多少功劳，赚多少钱而不是全盘战略，连守城这种本质工作都因为无法获得有效首级还不回军功和赏银而没愿意，更别说远征塞外，帮一个蒙古夺取汗位，没愿意承担这种任务。即便强行出队，事后所要的报酬三娘子也未必承担的起。所以对她来说，有明朝廷一个态度，让自己进退都有保障就够了。

当然这个态度的真实其实也待考。以三娘子的年龄和生经历，见识过太多满应诺，只为骗子宽衣解带的男。一般男说出这种话，她也只是一笑而过不会当真，可是眼前这个男子……她端详着他的脸，心泛起一个不足为外道的念：被他骗了又怎么样？

范进这时却主动说道：“以朝廷当下的实力，不大可能出大兵威胁辛，大家打仗是可以，但是主要战场还是集中在边墙，不大可能是在原。所能提供的最大帮助，还是物资。”

三娘子点着，“在俺答死前其实两边的榷场就停了。这件事背后有我们的在做怪，故意派兵骚扰边境坏两边贸易，但是也有你们的在捣，通过暂停榷场，给我们施加压力。范老爷想必知道，原上的物产匮乏，离不开中原的物资供应，如果长期不开榷场，那土默特部落就只有拼死一战这一条路可以走。我想，这次的战斗将是以大明朝的失败告终，然后郑军门就会被问罪，换另一个上任。有了郑军门的例子，新上任的官员肯定会变得很小心谨慎，不敢得罪那些，所谓的总督，也就成了那些的傀儡。”

范进道：“夫这么说，似乎对郑洛看法不错？”

“这个……是个好。”三娘子点道：“我跟他打道不多，但是却知道他品不错，做事很用心。在经略榷场的时候，维护的是公平，而不是想着自己发财。他甚至派出清查榷场上的漏，把很多规费取消。爹做总督的时候，我倒也不用钱，可是那些牧民就必须要被你们的官吏勒索。还是郑军门上来以后，这些才不敢来。再者，他是真想让两边和睦的，虽然一直在整军备武，可是也约束部下，不许他们随便跨过边墙。但是他的一些做法，显然影响了一些发财，所以有要把他搞下去。”

说到这里，三娘子又叹了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些不喜欢我。他们认为一个不能当大汗，哪怕我做原的汗，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也不认同。他们认为这个天下，不能压过男，不管在哪，出现一个汗都不是好事。所以宁可支持辛这蠢驴，也不会支持我。”

“他们支持辛只因为他们知道辛是蠢驴，跟蠢合作才有利可图。如果和夫合作，阿门的利益会受影响。”范进笑着安慰三娘子，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盘算。那些反对三娘子的，显然是另有打算。他们反对的不是三娘子称汗，而是担心这件事成功以后，对于大明朝政的影响。

天子已经成年，太后就应该还政。可是眼下万历皇帝固然拿回了一些权力，大权还是在太后手中。而且太后、冯保、张居正三驾马车的运行模式依旧平稳，看不出接权力的迹象。这个时候如果塞上出现子当国，难免有担心太后产生什么别样心思。要知张居正的权力稳固与太后的支持密不可分，如果太后始终大权在握，张居正就无可动摇，对于某些来说，这种况显然是不能容忍的。

他们反对三娘子做汗，不是针对三娘子这个，而是针对子当国的现象，背后还有自己的打算。这种小九九关系着大明国内的变化，无法对三娘子萱诸于，只好以其他的方式劝解。好在要劝解这个也不是为难事。

这几年流连花丛，算得上此中老手，范进当然看得出来三娘子对自己的绪不那么单纯。如果自己肯用些心思，现在把她拿下都大有可能。可问题是眼下三娘子对自己的感觉更多是一种仰慕，就算成功拿下，也更多像是，这种事还是不做为妙。再者，这样做也有着趁之危的嫌疑，如果要做也是等她拿回自己的东西再说。

一如那些坚持反对主当国，范进心里倒是希望出现个大汗，给中原提一个醒。既然塞上可以有汗，中原为何不能让太后多管几年事？至于太后才具问题，越没有才具越好，只要把事给自己翁婿处理，大家皆大欢喜。

自从到了山西，范进眼睛看到了很多东西也接触到一些，但是限于层次，他们知道的信息其实有限。三娘子虽然是外族酋长，但是因为长期在榷场易的关系，对于这些形反倒了解的更多一些。

“边镇是属于边军的地方，边军又受制于商贾，归根到底，谁掌握着粮，谁就掌握着整个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