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仪仗

“妾身也不是纸糊的，别能受的苦，我也能。再说有我在相公身边，还能为相公分忧解愁，哪里能随便离开，相公你说是不是？”

在马车上，放着几摞账本，其中既有张国栋送来的名册，也有张居正从其他途径搞来的宣大报。毕竟东厂、锦衣卫以及兵部都在张居正手中，当他想要某个地区报的时候，还是能够找到许多信息。只是当下大明的报知识比较落后不成体系，所有的报杂糅在一处，并不能成体系，张舜卿要做的，就是顶着酷暑，把这些报分门别类整理出来，让范进方便查找观看。

在这方面张舜卿有着过的天分，就像她打理家业一样。虽然没学习过，但是一上手就能理解并且成绩显著，不愧为宰相之才。范进已经想着利用张居正的势力在私下里搞一个小的报机构，由张舜卿全权负责，有这么个负责分拣消息整理报，自己的工作就能省心不少。

有关宣府本地军官的况已经清理出来，一部分名下做了标注，另一部分还没有。张舜卿道：“这些是还没来拜过码的，如果我们到了山西地面这些还不肯露，那就是自讨苦吃。每个的罪证我手上都有，到时候相公祭出尚方宝剑砍他几个脑袋，也好让他们知道一下厉害！”

这尚方宝剑的来历范进已经有所了解，总而言之是几方合力，酿成的一杯苦酒。先是张四维的保举，随后又是张居正进宫为范进出行申请一些必要保证，包括带饷银带护兵，随后又是李彩莲发动。她对于范进出京不反对，可是担心他遭遇什么不测，跑进宫向太后求援，太后又找到皇帝上，让他来想办法。

本身万历就在中二的年纪，虽然喜欢用帝王心术，以权谋羁縻群臣，但是终究还年轻，控制不住自己犯二。尚方宝剑这玩意大明朝眼下其实并不流行，就连王命旗牌数量也极为有限，事实上巡按自身就有小事立决大事上奏的权力，嘉靖年间的巡按甚至能调兵跟知府火并，权力已经很大，再给代天巡狩便宜行事的权力对于督抚疆臣就形成掣肘。可是姨娘和母亲一开，万历就管不到那么多，加上范进以前写的话本里，也有八府巡按亮出尚方剑杀的节作为重要节点。万历有样学样，就也赏了这么宝剑下来。

其实尚方剑和王命旗牌一样，都属于一个权力象征，不是真让它去砍。所以后世所谓杨镐用尚方宝剑宰牛的说法纯粹子虚乌有不必往心里去，明朝的尚方剑并不锋利，也不沉重，形制是一礼仪佩剑，不是拿来砍的玩意。它最大的作用个是个信物，象征如朕亲临，也是钦差大臣权力象征。

在尚方剑具体的管理范围上，明朝缺乏一个相关管理制度，它最大可以管到谁，又可以做出什么样的惩罚，并没有成文法作依托。最后就变成大家看关系，拥有尚方宝剑的甲杀了拥有尚方宝剑的乙也完全有可能，最后只要皇帝肯背书就不算错。

范进的背后是张居正，又有圣眷在身，他这样的红如果真请出尚方宝剑砍几个武将，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也就难怪张舜卿如此威风。就在说话的档，一阵马蹄声急，离着好远就有銮铃声飘过来，随即就有大喊道：

“南山参将王邦屏得知范大老爷车驾到此，特来献冰！”

一阵马挂銮铃声急，盔甲在身满大汗的武将，带领一队骑卷地而来，战马在泥泞之中跑得不算多块，但是这些骑术湛，在他们控制之下，马匹依旧保持着高速冲刺，接近范进的队伍。在马上每携带两个冰桶，里面盛放的都是重金购来的冰块。

数九隆冬时节，真正的大户家就会存冰，只为来年炎热时用。从这些家手里购冰，不但价格昂贵而且不好买。就这么一队骑兵所携带的冰块，足够普通百姓五之家一年粮。

范进虽然特意挑选了一条相对偏僻的路，不惊动地方官府，可是地方官府如果真就放范进过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差事就算到了。范进的行程是公开的，沿途官府除了做好保障工作之外，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证范进夫妻满意，保证范进家眷生活质量不受影响。

从送路菜到送冰，文官武将也算是挖空心思各显通，听到报的名字，张舜卿提起笔，找到王邦屏的名字，在下面打了个标记。至于后续是否通过，则要看他送的礼物合不合心意。

范进怎么也要下去敷衍几句打个招呼，张舜卿则在后面小声道：“天热知道送冰，这脑子不错，也不要刻意为难他了。我们的目的毕竟在山西，在宣府还是不要惹事。”

王邦屏今年四十几岁，个子不高但是极为壮硕，一看就是标准的武。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出相貌英武的少年，满面灰尘看不出面色，但是眉宇间英气十足。

范进下车时沈三已经在接待他们，作为范进的私幕僚，沈三一路从上元跟到京师，这次去宣大自然也是责无旁贷。两下见面，王邦屏与那年轻一起来见礼，随后各自把手本顶到上

“标下龙门卫指挥使实授南山参将王邦屏、标下山海卫指挥佥事，实授石门寨参将戚金，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