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恨嫁之女

自然更不能亲政，眼下朝廷上还是张居正大权独揽。可是在李彩莲看来，这种状态并不正常。固然没有什么过的文化知识，可是在大户家这种老管家拿着财权不还当家少爷的做法也极容易遭诟病。表面上看万历对于母亲的安排非常认可，但是内心里怎么想，李彩莲可吃不准。

她心里始终有个感觉，张居正这棵树太过枝繁叶茂，反倒未必牢靠。这种想法说出去肯定要遭笑话，但是她确实如此想，并且感觉异常强烈，至于原因却是自己都说不上来。

除去这一点，今年初张居正生的一场病，也让李彩莲心内隐忧。据太医禀报，张居正害的是痔疮。这种病在大明朝宰相堆里不算稀罕，那位茶陵诗派开创者，大明朝著名天才加段子手李西涯就是老年痔疮患者。

得这种病的多，不代表病不危险，按李东阳自己写的奏章就是：臣于弘治十七年十月初，得患痔漏脏毒等证，燥热秘结，累不通，几至危殆。也就是说，这个病在明朝是可以要命的。

虽然张居正平素以力充沛，身体健壮著称，而且这次痔疮发作时间不长，他就照常处理公务与一部下饮宴通宵。可是李彩莲也从御医那得到两个消息：一，张居正的痔疮治不好，而且拉血非常严重，跟普通的痔疮病不太一样。二，对张首辅来说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休息，但问题眼下的大明朝谁敢说让他老家休息，那自己就得做好长眠的准备，所以这个方案压根不敢提。

有了病不但不休息，反倒依旧整应酬不断，这绝对不是好现象。李彩莲没兴趣管张居正死活，范进的前途未来就必须考虑。不论如何，也得把他调动回来。不但如此，自己还要给他前程、富贵包括这房子，也要让他住的风光，张舜卿能给的，自己都能给。让他也看看，这除了比自己年轻漂亮，还有哪能超过自己？

张舜卿对她的态度虽然客气，但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鄙视。那种鄙视当然不会表现出来，一般都感觉不到。可李彩莲何等样？自然能感觉出那种文臣子弟对于自己这种民出身的那种优越感。再说这不傻，或许能猜出自己和范进的关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张舜卿不敢揭露这一切，甚至不敢阻挠自己和范进的来往，她已经想好了，就算范进大婚前后，她也要来范家，恶心一下这个骄傲的，让她知道，在范家她不是一手遮天总有可以治她。

自从万历大婚，母亲这里来的就少了，在罪己诏事件后，就更不怎么来虽然身边有子潞王朱翊镠以及永宁公主陪伴，可两个都是小孩子只能讨欢喜，不足以做心腹之谈。是以对于这个堂姐的到访，李太后双手欢迎，两的关系比在娘家还要亲厚。

一见堂姐的面，李太后就关切地看她脸色，随即又担忧地表示，堂姐面色憔悴，自己赏赐的那些补品，不知为何没有效果。李彩莲不好回答，只好把话岔开，两盘马弯弓过了好一阵，才把话回到范进身上。

“张家千金岁数也不小了，张家嘴上不说，实际心里也急得很，姑娘总留在家里，不算个事啊。太后想想，去年的时候，张家的老夫就做主，给张大小姐和范进订了亲，这不就是急么。若是总拖延着不办，也不成话。太岳相公为国劳不容易，都累病了，咱们别的忙帮不上，这点事总该伸把手。一个相府千金，没事就去婆家陪着个乡下老太太说话，这也不太体面啊。还是早点把调回来，让他完婚，踏实了，才好为朝廷出力不是。”

李太后偷眼看着堂姐，虽然她嘴里说得都是张舜卿，可是看她提到范进采飞扬的样子，假公济私之意都已经懒得掩饰，如何还猜不出她的真实想法？她嘴上说张舜卿长在范家，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天天陪着范家那个乡下老太太说话，还出钱帮范家一个管家婆子开酒楼？

李太后在心里暗自叹了气，可怜的堂姐啊，这是图什么。自己很清楚，堂姐眼下最需要的不是参灵芝而是范进，可范进成了亲，你再跟他来往又怎么会方便。他一旦事发，又该如何了局？

按着自己的意思，最好就是不让范进成亲，再把堂姐安排到江宁做佛事，成全她的心思。可是张居正对自己的恩在，自己又不好太过薄待他的儿，何况堂姐都这么说了，自己也该做个顺水。至于将来怎样，张居正的儿总不至于太过不讲道理吧？

她想了想：“听说范进在上元的很好，去年的时候罢了织造，把内织染局和帛堂废了，改成了官款采办。还有些婢们私下议论，说是宫中上用缎匹怕是要出子。结果不但去年缎匹未曾短缺，质地也比过去内织染局送来的要好。算起开销，比过去办内织染局省了三成有余。还有上元的丁、田亩都比过去增加了好几成，一县一年赋税抵周围三县之和尚有盈余。就这个还有参他，说他什么以邻为壑，这都什么啊。这个时候我要是把他调回来，就怕是大家以为这个罪名做实了，怕是寒了忠臣的心。”

李彩莲道：“这事也不难办，范进这两年都没来的及回京铨叙，一说述职地方的士绅们就拦着城门不让走，就连巡抚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