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范氏新政（下）

来越近，难以分割。

动处她忍不住问道：“退思，你想要的大明是个什么样子？”

范进考虑了片刻道：

“强不能欺弱、尊不能凌卑、富不可欺贫。以王法为绳墨约束言行，尚国法不崇私刑，不以勇力自夸，不以敢斗为荣。敬仰书生，不好勇斗狠……”

“若天下如此，则无刀兵之祸，无金鼓之声，方为太平盛世……”

湖广荆州东城，高大巍峨的“帝赉良弼”牌坊之后，便是前身为龙山书院的张大学士府。捧楼、纯忠堂、世德庆源祠……每一座建筑都有代表着相府的辉煌光荣以及天子的厚。因为天子赏赐的御笔大字太多，张家甚至要单独建立一座碑苑来供奉御笔。光是这些御笔亲书，就足以证明这座府邸的主在朝廷以及天子心中的地位。

回乡治丧的张居正本此时正在名为乐志园的张家花园书房内端坐，眼前放的是范进所派出的镖师连夜送来的书信。在他手边放着一枚做工巧的银印，这是天子新赐之物，催着张居正赶紧回京，上面的文字为“帝贲忠良”。

其实丧事已经没什么可办的，湖广巡抚代替张居正充当孝子，亲服衰麻完成了丧事大半，剩余部分也就是为子者走个过场。这并不意味张居正时间很富裕，能在家清闲，恰恰相反，他的劳程度半点不逊色于在京。全国的重要奏章都以八百里加急的驿马送到荆州张居正面前，由这位宰辅亲自处断。其中凡是加盖这枚印章的，则被列为优先级最高，刻不容缓立即执行。

偌大帝国的运转，离不开这位宰臣的主持，在他的公案上堆积了数量惊的奏章。为了送达这些奏章而累死的驿马乃至驿卒都不少，但是张居正并不急着去看那些，只拿着范进的书信反复看了十几次，忽然抬对这对面的道：

“卿儿，这封信你看过了吧？说说你的看法。”

张舜卿的色其实比薛五还要差些，毕竟也是经过男之事的子，同样承受着孤独寂寞的折磨。即使这封信并不涉及男之，只是看到那些文字已经让她心激，仿佛心上就在面前侃侃而谈。

她的面上露出一丝红晕，“老爷早有定见，何苦又问儿。”

“这关系这你的终身幸福，为父想要你再考虑一下。范退思的心太大了，我担心他定的目标太远，走的路会比我更艰难，也更危险，你陪着他会很辛苦。一个好男不一定是个好相公，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就像为父就不是一个好爹爹一样。”

张舜卿坚定地说道：“儿相信退思会对我好，好一辈子，就像老爷是个好宰相也是个好爹爹一样。”

“既然如此……那为父就给他个机会，看看他能走的多远。陛下送来银印，就是在催为父动身。回去的时候，我们去一趟江宁，让你大母看看他。如果你大母看他满意，为父就不多管，你有个归宿，为父也了结一桩心事。”说话之间，张居正已经拿起那枚新赐银印，在一张早已经写好的信纸上重重落下。随后将书信装好，吩咐张舜卿道：“把这个给游七，让他安排送给双林。老夫的准婿与他的侄儿，不需要分个高下，但是对错黑白总是要讲的。他若是不管他的侄儿，老夫就替他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