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算盘（上）

随着后方敌的出现，原本的守卫就失去了意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好在那些保镖除了武艺之外，遇事反应的速度，也远超出普通家护院家丁。当那些仆一出现，这边的保镖就开始了行动。

十几个组成的小队，组成一个墙，将一杨家眷保护在身后，于廊檐下形成一个小规模的团队，与那些卷裤腿打赤脚或是穿鞋的仆形成对峙。

并不是所有仆都参与了这次，一部分仆或出于胆小或是畏惧王法又或者确实对杨家有感，并没有向主举起武器。当然指望他们出来与这些对打也不现实，他们的态度大抵还是中立。院落里的仆有几十个，还有些在外面。他们中大多数都是杨家从事最繁重工作的低等仆役以及苦力还有则是店面里的伙计。

之前搬运绸缎过程中，挨打受骂最多的那些都在，绝大多数面孔宋氏都很熟悉，甚至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从数和气势上，无疑是仆这方占了上风，这么个单薄的圆阵起不了多少防御作用。即使仆中没有罗武那种硬手，但是过去的护院、打手以及从事苦力工作的仆役不少。这么多一起冲上来，保镖那单薄的阵型肯定会被冲散，到时候这些自然就不能再指望。

一些杨家的眷已经忍不住哭起来，那些保镖并没执行宋氏的杀命令，再说现在两下对峙，再下这命令也未必来得及。宋氏回过，目光从一子身上掠过。

平里与自己勾心斗角的妯娌，在这个当不是面无血色就是体似筛糠，有的在哭，有的连哭都哭不出来。她们的年纪都还不大，与杨家联姻，自然也都是大家闺秀，如果被一群仆污了名节，怎么也是活不下去的。是以对她们而言，眼下怎么看都是个死路。

平素一向弱不禁风又喜好伤春悲秋，因为花凋叶落就会愁眉不展的表小姐文氏反倒没掉一滴眼泪，只借着几个镖师的身体为掩护，悄悄地拔下了上的一根簪子紧握在手里。低着一声不吭，只是悄悄地拔下上的一根簪子。扣儿则面无惧色，不知是强撑，还是心里已经有了定见。

“扣儿姐，你到这边来啊，我不会害你的。我带他们进来，就是为了救你。让那婆娘把你的身契退还给你，我们再拿一笔银子走路，找个没认识的地方买些田，过自己的好子去。过来吧，别害怕！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大家都是阿鼻，自己不伤自己。你们这些让开啊，别拦着扣儿姐。”

说话的是队伍里一个领的仆，一手提着刀，另一手伸出来，向扣儿比划着。杨家眷的视线也落在扣儿身上，看着她怎么选择。扣儿看了看那小厮，沉默了好一阵，才轻启朱唇问了一句：

“你是谁啊？”

阵阵雷声中无形的长矛，将小厮戳个对穿。他的嘴唇张了张，身边也以怜悯的眼看着他，仿佛在看某个傻瓜。小厮颤抖着道：“我们……我们一起摇过会，你还冲我笑……”

“不记得了。”扣儿回答得很脆。“也许大家一起摇过会也许没有，总之随你怎么说好了。我不记得你这么个，更不会和你这等去过什么子。你们现在这样子和强盗没有什么区别，官兵一来，全都要死。如果我是你们，现在就拿一些钱跑掉，期待不要被官府找到，再不然就放下武器主动自首，看官府会不会手下留放你们一条生路。”

她的冷漠而严肃，眉宇间竟隐约有几分宋氏的风范。

宋氏轻咳一声，自廊檐下取了柄油伞撑开，慢慢地迈下台阶分开群，来到那些仆役对面。

“你们这些这幅样子要做什么？真当江宁没了王法不成？你们想要什么可以说出来，大家坐下慢慢谈，如果谈不拢也可以去打官司。天大的事，也有个了结的办法。杨家养了你们这么多年，给你们吃喝，给你们房子，你们反过来居然咬主家一，还有良心没有！不但杀劫财，还要强抢民，着当自己是强盗么？”

“强盗？分明你们才是强盗！”那小厮对宋氏怒目而视，义愤填膺。“我们这些谁不是好家子弟，若不是被你们夫妻害的倾家产，谁会愿意做阿鼻！平里你们夫妻是这么对我们的?这么大的雨，还要我们搬货，修房子，修仓库。这几天光是摔伤的就有多少？你们谁又过问过半句！今天我们就要算个清楚！欠我们的，都要还给我们。杨世达搞过多少老婆，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们今天在他老婆身上报复回来，也是公道！”

“公道?拿枪动刀的，也配跟我眼前谈什么公道？简直笑掉我的牙。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除了强盗土匪，我还没见过谁拿着刀枪讲公道。借据不满意，就去衙门里打官司，江宁那么多衙门，总有个地方可以讲道理。讲道理打官司都不赢，就只会动手了是吧？动手可以啊，金银美谁都喜欢，强盗们也想要这些东西，这没什么怪。可明明是打家劫舍非要说成替天行道就未免太好笑了。就拿你这下贱种子来说，你喜欢扣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