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为奴

“死路么……这可不高明。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范进打开折扇，轻轻扇着风。“若是寻常子，失了丈夫护持，家业又眼看要败掉，还有男惦记着自己的身子，走投无路想着一死，也是有可原。但杨家的赛贵妃是何等样？那是生意场上有名的巾帼豪杰，是有名的陶朱。这样的子若是只能想出一条死路，未免就让失望了。你就没想过，走一条活路？你不是喜欢面子么，把杨家的家业振兴起来，让杨家起死回生，合府老少都要念你二的恩典，那才是最大的面子！比起死路来，这条路是不是就光明多了？”

“大老爷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妾身也不瞒你。若是有活路在，自然谁都想走。但是眼下又哪有活路给我走？”宋氏看着范进，既凄楚亦有几分决绝：

“只有我死，才能保住杨家。就算大老爷能帮我完了苏木的差，那笔上用缎的事，无论如何也逃不过。那笔上用缎数字格外大，加上毛青布匹，总价款惊。这种生意完全是靠做的，有的时候一本万利，没时倾家产。我夫糊涂，信了黄继恩的鬼话，被他害成这副样子。这笔生意自然是注定要赔本的。便是在平，家里也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来亏。何况是现在……我在家中下面前自然要装出个有把握的样子，否则那帮着了慌，就不肯听主家支派，不是偷东西，就是拐了丫鬟逃跑。江宁这些年，发财的家不少，倒霉的家也很多。妾身见过不少富贵家败家的模样，每逢那时，必有欺主的事发生。我当这个家，就得有个当家的样子，尽量为杨家消灾解难。他们平素说我中饱侵占，我不与他们争论。只看到了时候，谁能保全这一家老小，才是真正的本事！只有我一死，事闹大，黄家才不敢再追绸缎，到时候杨家靠着祖产田宅，勉强还能对付活着。即便做不成富贵家，也不至于流落街乞讨，这也算是我这个做媳的，对得起杨家列祖列宗。求大老爷帮我个忙，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妾身他做鬼，再来报答大老爷恩典。”

她说着话起身朝范进盈盈下拜：“大老爷乃是江宁城里，惟一有本事也有胆量与那两个混帐作对的角色。只求大老爷能够发发慈悲，看在咱两家是亲戚，妾身又得您垂青面上，等妾身死后，为我讨一个公道，给这家留条活路，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典！”

范进起身，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扶回坐位上。宋氏看他眼又落向自己的胸脯，面上微微一红，“大老爷第一流的丰流才子，整个江宁城里也是数得着的俊品物。愿意为大老爷宽衣解带的不知道有多少，小子能得大老爷垂青，那是三生修来的造化。何况我们还是知己，若在往，妾身定要好好伺候大老爷几个晚上，就算大老爷不答应都不成。可是如今，我相公病着，家里是这副样子，我……不能对不起他。”

“那我若一定想要呢？”

“那我便给。可那只是个易，不关，便也不算对不起相公。反正左右是要死的了，能和大老爷结个鬼缘也算是幸事。”

范进哼了一声，“怎么，你吓唬我？你以为本官会畏惧鬼之说，就放过到的肥？简直是笑话！本官想要的，休想逃出我的手心去。不过……我要的是个会说会动的活宝贝，不是条死鱼！你现在这副样子，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做个易如何？我帮你保下杨家，你也不用去死，但是作为代价，你今后都得听我的！不管任何时候，任何事，都得听！”

宋氏心突地一跳，一颗心瞬间又缩成了一团。不同于方才的恐惧紧张，这次却是兴奋的绪占了主导。

她并不是一个不怕死的，平吃喝穿戴样样追求享受的子，生活条件也远比这个时代大多数子为好，又怎么可能真那么向往死亡。如果能有一条活路，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至于范进所说的条件，对比起蓝图来，便微不足道。只要能让杨家起死回生，自己死都可以，被个男睡几晚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于范进的话，她又有些迟疑。父母官虽然权重，但是针对的目标是老百姓。镇守太监地位与巡抚平起平坐，并不是范进一个县令所能颉颃。何况其派的上用缎差天经地义，属于内织染局的正当工作，范进想为自己说话，又从何说起？

她看着范进，等待着对方的下文。范进道：“瑾儿是个优秀的商，一些基本的道理不用我教，你自己也能明白。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本官是全上元的父母官，不是你们一家的父母官，不可能一直帮你。所以这次不是帮忙，而是易。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或者试图再赖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家县令。至于易的内容，也不单是你，而是整个杨家。”

提到易，宋氏的一振，虽然方才被这个男子轻薄了一番，但此时依旧强提起，尽量让自己恢复生意场上的明，即使输，也不能输的太难看。她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

“妾身说过了，杨家的丫大老爷喜欢谁，谁就是您的，我来替大老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