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穷途末路（上）

房那边，可不大老实……您可要多留心。”

“忙你的去吧，嫂子自己心理有数。那几房的鬼把戏还想瞒过我？做梦！”宋氏朝范进那里看了一眼，“死丧在地不可打闹，这是百姓家都懂的道理。现在老爷子刚过身，家里老太太还在，难不成就要闹丧么？咱这也是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我宋氏虽然是个流，但办事是个男儿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是我有哪里不到，自当受罚。谁要是无理取闹，我就把他到官府，请范大老爷治他的罪。也不扫听扫听，咱上元的父母官跟世达是什么？真要是不讲亲戚面，我看到时候是谁吃亏。”

她那份笃定与沉着，让杨世彰不敢再多争论，只好不停地赔小心。范进这时走过来问道：“宋夫，杨世兄，这丧事上可有什么需要县衙出力之处，只要开句，咱们万事好商量。冯邦宁他们若是再来闹事，派到县衙门知会一声，本官立刻就到。”

宋氏福了一福，“那可就太感谢大老爷了。我早就说过，世达这辈子的朋友多了，真正下的就是大老爷一个。等到他身子好了，定要他登门去道谢。”

正说话间，一个小厮从外面跑进来，走的很急上满是汗，但是看到范进又不敢开。杨世彰道：“鬼鬼祟祟什么？有什么话就说！”

“三老爷……是……是二爷那边形不好，先生打发我来请二过去。”

宋氏一愣，“刚才不是说已经没什么凶险了么，怎么这么会又不好了？大老爷对不住，妾身得到外子那里去看看。”范进道：“一起去就是了，我正好也要探望杨兄病势。”

两走出灵堂，一路来到杨世达夫妻所住的院落，刚一走进卧室，一臭气便扑面而来，随后便能听到阵阵意义不明的含糊叫声。

几个负责服侍的小厮全都皱着眉，两个仆皱着眉歪着将一条竹席向外拿，宋氏素来洁，只朝那竹席上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地一阵恶心呕。连忙向后退着，一路来到院子里，又拦住另一个小厮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二爷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只是昏迷，怎么这就便溺在床上了？”

“二，这不关小的事啊。本来刚才刘大夫用了针，看着见好，哪知道冬梅进来伺候用茶，二爷只一看她就发作起来。先是怪叫一声昏过去，等到救起来便犯了糊涂，指着冬梅喊胭脂，大声告饶，让胭脂姐饶二爷命，接着就成这样了。刘大夫虽然给灌了药用了针，可形怕还是不大好。”

正说着话，满白发的郎中走出来，宋氏连忙上去问道：“刘老，二爷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

老摇着，“二，按着老朽看，二爷是酒涩过度伤了本源，后来在外面受了些惊吓，被风邪侵，是以有些小疾。其实只要用温补之药徐徐图之，扶正祛邪，自可痊愈。不合用那虎狼之药，图一时之快以至于涸泽而渔，且这药里有几位药物最忌遇酒，否则就成大害。二爷不明药理，药后饮酒成了火上浇油的局面，一遭宣泄无度，本源越发虚亏，外邪体，形已是十分凶险。又遇到急火，结果诸般病势齐发，便晕厥过去。形虽然凶险，但老朽还算勉强可以应付。只要让血脉通畅，最多就是落个行动不便，命总无关碍。可是。二爷年轻，身子也壮实，多用几次针，总可以保下来命。可眼下二爷的形，却是老朽所想不到的，他本来就忌惊扰，不能受惊吓，谁知一见丫鬟陡然心智迷如见鬼祟，魂飞魄散，如同家中主落荒而逃，把个宅院给一外任意践踏，形便很难说了。如今怕是……”他摇摇，

“老朽才疏学浅，只怕是有心无力了。”

宋氏急道：“刘老，您跟我家老太爷是半辈子，现在这时候您老可不能撒手不管啊。我家二爷的命就全在您老手里，您千万发发慈悲，救他一条命！”

“二，老朽正是看在与杨老爷半辈份上，才说几句真话。医治不死病，佛渡有缘。这回二爷的病透着邪门，嘴里总喊着胭脂饶命什么的，若是做了欺心之事，引来天怒，医家手段便难奏效。老朽只能尽力而为，但是能到哪一步，可是不敢担保，还请二早做准备。”

宋氏只觉得上如同被敲了记闷棍，若没有扣儿搀扶，就要瘫在地上。刘郎中去开方子，范进则指挥着扣儿将宋氏搀扶着来到一旁的小书房内。

两名尽职尽责的保镖跟过来，范进朝她们挥手道：“出去吧，把着门，没我的话谁也别让进来。”随后就见这两个镖师齐声应诺，一起转身出去。宋氏大吃一惊，指着两又看着范进道：“她们……她们不是说只听主家的？”

“广告和实际效果总是存在出的。宋夫是做生意的，对这点应该有所了解才对。她们当然要听主家的话，但是你们两下只是合作关系，她们总归还是大明百姓，我这个父母官说的话，她们也是要听的。”

宋氏本来因为丈夫的病就六无主，此时再见到这一幕更觉得心惊跳，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