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一家团聚

什么。由于跟关清、范志高聊天，对于广东话也有初步了解的郑婵隐约感觉对方是在打招呼，但是具体说的姓什么，就实在听不出了。

“快走开，别挡路啊！”一只大手在那男子身后一推，将他推个趔趄，男子回一见是关清，悻悻地骂了几句，又指指郑婵，走到边上去了。关清道：“那厮叫胡二，是胡大姐的弟弟，你不要理他。他敢对你不规矩，你就放声叫，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这次同来的范氏族有几十号，包括范志文、范志良两个。他们两眼下依旧不是秀才，是以按范长旺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到江宁来当个监生，将来直接下场考举。至于其他的族，有是要到京里谋个前程，有则打算留在江宁做点生意。总之不管去哪，都是抱定范进这棵大树不放的，全要靠他关照。

范母道：“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你再难，也比乡下有办法。你也知道，咱村里过的是什么子，好不容易有了门阔亲戚，谁都想沾光。所以能帮的话就尽量帮一帮，这样在村里才有面子。将来回了村子，才能让村里关照。他们的要求也不过分，过分的都被娘给挡回去了。这个家里你要做好，恶就给娘来当就好。就是胡二……”

胡大姐儿脸有些红，打从在码上见面，她就几次想和范进说话，但是找不到机会。这时说到自己上，又觉得有些丢，羞赧地说道：“都是……都是爹了……我也知道，小弟卖到范家做仆，就该听主的话，不该要求太多。可是爹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也就这一个弟弟，想要关照他一下下。进哥儿如果为难的话就算了，我去和他说。”

范母看看胡大姐，又看看范进，“进仔，你现在大了，也快成家了，娘不想管得太多。只是想跟你说一下，在你赶考的这几个月，娘的咳嗽又犯了，多亏大姐儿在身边伺候着，才没出什么大事。胡二若是所求不苛，你就该答应下。还有……不许你欺负大姐儿。方才那是谁我不管，可是大姐儿有名分之前，她就只能是个丫！”

“阿姑！”胡大姐儿的眼睛又红了，像只猫儿似地趴在范母怀里，老慈祥地摸着她的，“好了，先到卧房去收拾一下房间，今晚你要伺候夫君的。我和进仔要说几句话……”

都退出去，小书房就剩了母子两个，范母把儿子叫到面前，端详着儿子模样，目光里满是慈。

“我范家世代都是苦出身，既没有阔亲戚，又不曾有许多钱财使用，进仔投胎到这等家，便是受了委屈。娘没用，给不了你什么，总算你自己出息，做出番事业来。有你这样的儿子，娘也算对得起你范家祖宗和你爹了。方才娘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要往心里去，胡家一家都是那个样子，私下里偷偷摸摸地拿咱家的银两装到自己袋里，这些事黑寡跟我说过不止一次，但我看大姐面子不跟他们计较。这个胡二想在你身边做事，你不能留，但是又不好伤了胡家的，免得他们在乡下替咱看铺子不尽心。这里的尺度，就得你来拿捏了。”

“娘放心吧，儿子有分寸。”范进跪在母亲身旁，伺候着母亲喝茶。

“方才跪我那个，张家知道不知道？咱家这两个，他们又知道么？”

“咱家的是知道的，外面那个……大概现在也知道了。”

“知道就好，你爹没有你的福分，不曾纳过小，也不曾动过那心思。但是娘心里有数，的心思都差不多，没谁喜欢自己的男妻妾成群。不过是没办法，和舍不得罢了。不管是哪一条，都是你的福分，应当惜福，不可仗着福分胡作非为。若是让对你寒了心，那时便是你跪下来磕，也没用处。娘这个乡下，不懂什么大道理，更不如你知道的多，只有这点乡下的见识可以教你了。”

“儿子一定记得娘亲教诲，会小心做的。”

“你不必记我什么，娘只是个乡下，除了种田什么都不会。既不知道怎么跟大官做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应酬局面。我所懂的道理，是乡下的，到了城里未必适用，你也不必事事都听，男还是要有自己的主见，否则就成不了大气。其实娘很对不起你，帮不了你什么，还给你添麻烦。就像这次，跟着娘一起进京的族有几十个，还有一大帮婆子。那些婆子有的是从林氏那派来的，是保镖。这些虽然粗鲁些，但是不坏，反倒是咱自己家的，更让疼。她们想要的太多了……”

老无奈地摇着，“娘很清楚，他们里没几个可用的，甚至连好也没几个。可是没办法，既然是族就得关照，否则就会被说闲话。当初在族里得的那点好处，现在就要你十倍百倍来回报，说到底，这同族之的借贷却比放印子的还狠些。银钱债有还清之，这债，却是一辈子也还不完。这些的要求都不一样，你看着办吧。谁能答应谁不能答应，跟娘通个气，娘想办法帮你做恶……”

范进摇道：“那怎么行呢？娘为儿子做了这么多事，怎么还能让娘背负污名？这件事儿子来想办法，他们所求为何，儿子会看着处置，能不能办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