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友谊和利益（下）

范进相信，与相处，利益永远比友谊来得长久。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尤其是与徐维志这种，更是如此。两下最早的相识是基于张家兄弟，换句话说，没有张居正子嗣这个纽带，以范进的身份根本没可能结识徐维志这等大物更别说往。

随后的来往中，由于范进的画工外加上社手段，与徐维志成了朋友，但是真正让两关系亲近的原因，还是那牛痘方。

徐维志并不在意牛痘方可以救多少，或是对大明有什么意义。他在乎的是，这个方子能救徐家多少，又能为他带来多少好处。由于这个方子加上张居正的支持，徐家被褫夺的左都督名衔又被还了回来，徐维志本封为世子赏食双俸，这就是实打实的利益。

不是说徐家真会去在意双俸那点收，而是这种待遇带来的正直资本，让徐家在江宁城里发言力大幅度提高。原本就是地蛇，有了这件事之后，就更成为江宁城内执牛耳的强大存在，这些才是徐维志好范进的原因。否则区区一个进士，也犯不上徐家如何结。

在江宁这地方做地方官，没有点可靠的关系，便是寸步难行。范进虽然不至于讨护官符，可是离开魏国公府的支持，他想要在上元县做出成绩，也不是易事。以往的上元知县才具能力未必就不及范进，之所以在这个位置上做不出成绩，甚至丢掉命，究其原因不外就是一条：缺乏过硬的关系。

殷正茂那边会给点帮助，但是能给多少就很难说。毕竟眼下殷正茂的仕途已经到了顶点，除非转到京里做部堂，否则就等着致仕。这么一个，不能指望他为自己出多少力量撑腰，再者说来，江宁的兵部尚书权力是有，想要帮地方的忙也有限，远不如魏国公府出力来得容易。

以前的好处属于以前，未来想要做成大事，想要从魏国公府继续获得支持，就不能全消耗老关系。送这本金x梅算是结徐维志，接下来的合作，才是把他绑到自己战车上，保证两下良好关系。即便是沐朝弼到来后，也不至于坏局面的重要筹码。

徐维志还沉浸在得到书的喜悦心里，很是好说话。点道：“合作？这自然最好不过了，我跟你说退思，我就是喜欢和你合作。我跟别合作，不是亏本钱，就被我爹娘一顿骂或是打，就是和贤弟你合作才有好处。就拿这牛痘方来说吧，我不在乎那几石禄米，可是这脸面是真的赚到手了，过瘾啊！过去吧，城里表面恭维我，背后都说我是败家子，尤其年轻的姑娘都躲着我。自从有了这牛痘啊，到清楼，那帮姐儿虽然依旧要我的银子，可是那子辣劲，比过去强多了……啧啧，那味道真和花钱不能比。有不少小姑娘说我是大英雄，大恩，那些好家的小娘子见了我也不跑了，上次那个豆腐西施，以前都躲着我，这回我弄她的时候，她不但不反抗还……”

范进打断他的话，“徐兄，这话咱们先不急着说，还是先说合作。牛痘的事你既然很有兴趣，那么接下来我们的合作还可以更多。既可以赚银子，也可以有面子，这样的生意，我才敢和老兄合作。否则便没脸见朋友了。”

“言重了，就算折本也没关系，我以前做生意折本的时候多了。这回你跟我做的茶楼就很好，对了，那里还有你的份呢，等年底时咱们再分红。我娘还说，让我做做点这样的生意，够体面有身份，你还有什么生意，一起说来听听，若是好，我就叫娘也一。”

“这声音徐兄是知道的，就是……镖局。”

徐维志点点，“这生意啊，凤四确实找过我，我也帮了他点忙，但是后来就没上心。我跟贤弟面前不说假话，凤四这吧，武功是不错，但是也就一匹夫之勇。打拳练武可以，说到做生意我是不信他。看你的书信份上，我帮他弄了个文书，许他开张。可是要我跟他合作，我就有点不放心，一帮江湖，沾上一身麻烦。今天既然退思说了，那我就要问问，这所谓镖局到底有没有得做啊？没听过，到底行不行啊？”

范进道：“书信限于篇幅，文字有限，很多东西说不清楚，当面就好说了。徐兄，我可以这么跟你说，这镖行做好了，不光是钱的事，而是与身份地位有关。。徐兄请想，眼下国朝盗贼多，胆量越大，路是越来越难走。不管是商贾经营还是官员上任卸任，乃至官府的粮饷输送都不安全。若是把镖行的名号闯开，商贾通行官员回乡，全要仰仗镖行护持，而镖行又是徐兄的产业，也就是全靠徐兄保全。谁不都得感谢徐兄的恩，天下之间揄扬名号，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范进勾勒着镖行的蓝图，于利益上的收益也说的很清楚，在正直方面的收益则说的隐晦。徐维志毕竟出身富贵间，闻声知意，已经听出关窍以及其中利益。眼下大明文臣地位超过勋贵，即便是魏国公这种土豪，威风也仅限于应天一带，出了这一片就不好用。如果镖行生意扩展开来，况就不一样。

各地官员上任迁转，从名义上是应该有官府驿站体系保护的，可问题是，眼下为官一任，多造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