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夺情的代价

到，张文明死的这般快。这一下倒是打了我们一个阵脚大，若是他再晚死一段时间就好了。”

“现在说这些毫无用处。总归已经死了，我们得想个应对之道才是。”

“弟子一时心如麻，却也想不出特别好的办法。”

侯守用颇有些失望地看看范进，但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连自己这个做师长的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凭什么要求弟子就一定要有主意。正如他所说，谁能想到张文明死的这么是时候。考虑到方才范进连夺的话都说出来，倒也觉得他确实了方寸，不好苛责太过，只叹气道：

“倒是为师太过急噪了，仓促之间，谁能有此急智？退思我们师徒一起想想看，若是当下张居正丁忧，朝内最有希望接任首辅的是哪个？”

范进想了想，“吕豫所？”

“为师也觉得他颇有可能，毕竟高拱已经回不来了，徐松江年事已高，况且又在南方。不管身体怎么硬朗，多半也不会选他。”

范进点点，心中有话没法明说。徐阶是张居正的老师，如果他又回来当首辅，张居正守孝期满，就没法回来。除非是皇帝想要易辅，否则绝对不会把徐阶调来当首辅。

其实即便是吕调阳，也是件麻烦事，或者说换谁都是麻烦事。首辅这种位置都是能上不能下，只要接任者没犯大错，凭什么就把家从位置上挪下来？一般来说丁忧期满回朝任职，都得变一下岗位，否则就对接任者不公平。首辅这个职位的难处就在于，没什么地方可去。既没有更高的位置可以安排，放到低的位置上又不合适，属于上下够不着。张居正守孝期满，肯定是还想当首辅，那么找个过度宰臣就很重要。

吕调阳算是台面上最合适的，毕竟年纪够大，也许三年以后他力衰退，力不能胜任，就可以很轻松的把他免掉让张居正回来。再者吕调阳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不蓄私，他虽然是广西，却从不培养广西学子，也不收门生。虽然当过主考，可是和录取的进士之间没有联系，拜座师的都被他从家里赶出去，不搞门生老师这一套。所以在朝廷里，吕调阳是孤家寡，并没有什么部下，也就不需要搞掉一些，给他的安排岗位。

这么个要想当好首辅，肯定离不了江陵党的支持。所以他当首辅对于江陵党来说，自然是最好的消息，想必他们也会支持。

侯守用道：“为师听了个消息，当殿试读卷时，吕豫所对退思的卷子十分看好，曾与张江陵力争。你那殿试卷子上一个一等，就是吕翁所写。看来他对你很是满意，若是这条路子走通了，退思你的前程就有保障了。毕竟吕翁门下无，要当首辅手下总得有几个心腹将冲锋陷阵，以你的才学力，若是为吕翁所用，倒也不愁建功立业。”

范进摇道：“恩师，弟子若是如此，岂不成了今之奉先？”

“你又不是张居正的私，哪有这说法？”侯守用摇摇，想了片刻，又道：“为师听了个消息，张居正已经准备给他儿定亲了，男方是东桥先生之孙顾实。张顾两家的关系不用我多说，这也算是门当户对理中事。只是出了这事，定亲之事就谈不到，不过两的关系其实也就算定下了。当京中传闻几分真几分假为师不多问，只是提醒你一句，不管你对张家千金有何心思，现在都该绝了它！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你做出番事业来，自有如花美眷相配，也不必非以张家门婿为念。”

范进听到这消息倒不惊讶，其实之前张舜卿与他通信里，已经用这种密码套格方式，把顾实的事说了，同时也表示非君不嫁的决心。如果被父亲硬着出嫁，也不会让顾实做真夫妻。当然事到了那一步，多半就是推车撞壁。

美恩重，不忍辜负。范进眼下要是想和名门贵成亲其实并不困难，一个二甲传胪又是年少英俊，不知多少家上赶着攀亲，不要彩礼倒贴嫁妆的有的是。可是张舜卿如此坚持，他就不能另选他，乃至于在立场上，也只能和张居正站在一起。

侯守用的建议其实不是坏话，从利益角度看，现在投奔吕调阳很正确。可不管是为了美意，还是从偷看剧本角度，范进当然都不能做那种糊涂事。怎么说服恩师，也是个问题。毕竟范进在京师官场里，真正能称得上朋友的不多，侯守用半师半友，他不想得罪。

想了想道：“恩师，这事且容弟子思忖思忖再说。您也听弟子一句劝，不要急着把宝押在吕豫所身上。万一他未能掌枢，便不好抽身了。”

“我知道。再说我与他没什么，为师也不会毛遂自荐去投奔于他，那样实在太损身份。不管怎么说，为师也是言官，不属任何门下才是正道。只是……这次周世臣的案子办下来，想说我不是张江陵的也很难了。”

自从周世臣案结束后，侯守用其实可以感觉到严清对自己的敌意。之前严清对侯、花两看法都不错，觉得他们是廉洁忠正的大臣，于他们也颇有些照拂。可是这回周世臣案件中侯守用表现抢眼，几份奏章上的时机既好，言辞也犀利，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