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阴招

小姑娘。如果想要报恩的话，就没事的时候多磕几个，为范大老爷祷告几句，求佛保佑他官运亨通，就算是报答了。”

一天时间里遭遇了太多变故，身心俱疲的郑婉，此时脑海里已是一片混沌。终究是个大孩子，心智再怎么成熟，再怎么试图让自己强大起来，内心处依旧是脆弱的。在极短的时间内接连不断的强刺激，让孩的心如同怒海扁舟时起时落久久难以平静。

尤其是父亲让自己做范大老爷的，这个经历对于一个孩来说无疑是残酷乃至有些绝望的。不管嘴上是否承认，她心里明白，在父亲心中，兄长如何不肖，也比自己重要的多。

内心处的打击，加上的刺激，让她有点糊涂，混混噩噩地随着钱采茵来到门首，直到此时她才略恢复了一丝智问道：“钱姐姐，你是说，范大老爷不要我？”

“不光是你，还有你家的房子，大老爷都不要。不过不是因为你们不够好，而是因为大老爷是个真正的好，不会趁之危的事。再说你这么小，现在想这些事，实在太小了。姐姐我见的多了，坏见的比好多，换一个在这里，你这么可的小丫，一定跑不掉的。”

郑婉扬着，看着钱采茵道：“姐姐你是说，范大老爷不是讨厌我才赶我走的？就是因为我太小了？如果我像姐姐一样大就可以了，是么？”说话之间，又看向钱采茵的前胸，目光里似乎别有意……

钱采茵脸一红，“这孩子，想什么呢？你这么小，别想太多，这么个好能遇到是福分，能当他妹妹是好事。”其阅无数，看的出小姑娘懵懂的意识里，对范进其实是有好感的。她自知自己身份，不会想着去独占什么，是以也没把郑婉当成坏，拉着她的手，试图解释着范进对她一家的感看法，以及并不讨厌她这个事实。

就在说话的当，猛然在漆黑的夜色中，一声轰鸣忽然响起。声音来自郑家的院落之外，很是突兀全无征兆，而在这声响之后，接二连三的轰鸣声响起，春雷怒绽，惊天动地，把钱采茵后面的话都淹没在了这喧嚣轰鸣中。

钱采茵与郑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无数银蛇划夜空，在漆黑的夜幕下狂舞。一刹时不知有多少鞭炮烟花在郑家的院外炸响，连关清、范志高以及两个郎中都惊动了出来，跑到院落里向外看。范志高问周大夫道：“你们京师今天什么子，为什么要在夜里放竹？”

“不……今天什么子也不是啊。再说谁到我家门放竹？”郑婉一脸茫然不知所措，钱采茵却已经若有所悟，柔声道：

“只怕这只是开了个，后面还会有鞭炮，今晚上别想肃静了。关大哥、范大哥，你们陪先生回房去，婉儿姑娘你也回房，再有鞭炮别出来，还有照顾好病，别让受了惊吓。”

她的年纪毕竟大一些，说话还是有些分量，把几个打发走，自己转身回了房间，见范进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窗外，盈盈一福道：“老爷，这是有故意不让你休息了。今晚上只怕还会有接着来捣，要不要让关清在外面等着抓？”

“抓住的也是虾兵蟹将，正主不会露面的。”范进摇摇，“抓那些办事的没什么意义，找不到指使者，一切都是惘然。这种泼皮手段，不像是上得了台面的所用，倒可能和郑国泰被砍伤有关系，看来他受伤不是和谁角，而是得罪了，或是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范进冷笑几声，“本来我于京师而言只是过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京畿治安自有衙门负责，我犯不上多管闲事。可是既然现在他们连我也牵连在其中，就别怪我跟他们不客气，等殿试之后，我慢慢陪他们玩，看谁玩的过谁。”

钱采茵道：“在京师里见过的事很多了，每到大比之年，各种险毒辣的手段都有，有放鞭炮不让休息的，也有下泄药，让对手泄的七荤八素，没力气考试的。这鞭炮多半要放上半夜，让老爷不得休息，明天无打采写不好文章，于功名大有影响。可是算不如天算，他们不知道老爷行囊里有参，明天带了去应考，困的时候嚼几参就能提，他们这番谋划也白费心思。”

范进朝钱采茵一伸手道：“我的参，就在眼前，不必去行囊去取了。这帮扑街仔知道他家范大老爷明天要去殿试，今天放一场烟火给我庆祝，别辜负家好意，过来陪我……”

在距离郑家两条胡同的一条陋巷里，几个黑影凑到了一起。望着郑家方向那一道道银蛇，还有阵阵劈啪做响的鞭炮，捂着嘴低声笑起来。一道：“等到三更的时候，再去放一回，找好了没有？”

“刘团找的，都是外地逃荒来的，给半个窝窝什么都肯，对咱们的事一无所知，就算被抓住也说不出什么。”

“那就好。这狗书生明天不是要去殿试么，我看他一晚上没觉睡，到时候昏脑胀拿什么去考状元？耽误老子收房子，老子就毁了他的功名！看看大家到底是谁吃亏！”

另一个男子道：“大哥，其实要我说不如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