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不能说的秘密

朝，会试得中的称为中试举，到了清朝就称贡士了。在会试结束，殿试以前，有半个多月时间，这段时间，中试举们要做的事很多。包括到礼部领取公服，预备殿试时穿戴，还要在礼部接受演礼培训（这条范进其实用不到，张舜卿已经培训多次了）。除此以外，要做的另一件大事，就是拜同年，拜房师，拜座师。

会试的房师座师与乡试不同，两者的重视程度差着十万八千里。乡试座师当时拜了，以后不再来往也没有关系。可是会试的房师座师，乃是范进后官场上的重要助力，反过来也可能是极大影响。不管是从世故，还是从尊师重道的传统上以及维护后官场上关系的角度，他都得去拜见

张四维出身豪门，申时行家私亦厚，送他们什么贽敬，用什么礼物，这些都很有说道。李氏笑道：

“说来也巧，妾身与这两家的眷都有些往来。凤磐公的正室在原籍侍亲，在京中侍奉的，是他的第三房妾侍。这位夫亦是一心向佛的，与我很投机，凤磐公的喜好我很清楚。至于瑶公……他的出身你是知道的，不大喜欢家里结我们，可实际上避不掉。我这正好有几样东西，是要送他们的，范公子顺手拿过去就好了，包准两下满意。”

申时行生母是个尼姑，对于和尼姑接触这事确实比较忌讳。可是京师风气如此，他可以保证自己不跟尼姑搭界，但是没办法不让家里与僧尼往来。尤其李氏本身还有着上层背景，与她的往是避免不了的。

于这两家的嗜好及忌讳，张舜卿实际已经对范进介绍过，可是李氏的好意，范进也不好拒于千里之外，只好不住道谢。

李氏道：“拜师拜同门，接下来范公子要忙上一段，只怕不能再像现在一样，每挥毫。冯大伴再怎么急，也得先让范公子忙自己的事，否则便不近了。”

范进笑道：“是啊，这几多蒙夫招待，感激不尽，说实话这里堪称间仙境，范某委实舍不得离开。可是现在，却是到了非走不可之时。”

李氏微微一笑，“范公子舍不得离开，只怕这庙里也有不少舍不得公子离开。妾身在寺里为公子留了铺盖，贵仆住在郑家没什么问题，范公子你等到拜了座师房师，还是回这里住为好。郑家现在每天做那炒肝，院子里想必腥臭无比，哪是读书住的地方，还是来庙里住比较清净。再说，这里素来清净，直到范公子你来，才有了几分生气，大家都舍不得你呢。”

“实不相瞒，范某也舍不得这里的一切，只是……万事随缘，力难以强求。”

“妾身倒是相信事在为。我们都等着公子，反正你不回来，你的禅房也是空着，你是唯一一个有资格住进这里的男子，再不会有其他男有资格住进庙里。这一点，请范公子记牢。”

“此间系范某明白，一出庙门就会把该忘的忘个一二净。”

李氏抿嘴一笑，“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不过也不必急，忘或不忘，其实我们……不在乎。”

这几天时间里，范进始终在忙着画小书，进这几天笔耕不辍，岳飞传的故事已经推进到了八百十万之后，岳飞第一次遭遇陷害的节。存稿在手，天下我有，一段时间忙自己的事不更新倒也无伤大局。

说实话，冯保这次奉旨催画，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帮了范进的忙。否则他住进保明寺容易，想要出去就要费点力气。这还是建立在他有会元身份，自身表现的也极乖觉，李氏相信范进不会说动，才有方才那番言语。不管她嘴上说的如何硬气，如果保明寺的一些秘密真的揭露开来，于上层社会里也会引发波澜，其后果即便是李氏其实也多少有些麻烦。

在住进这里之前，范进确实以为这种皇家寺院必定戒律森严，还很为自己的伙食水平担心。可是这段时间住下来才发现自己想差了，寺内伙食比起外间更好。除去庙中尼姑吃素以外，那些带发修行的豪门贵以及其身边丫鬟仆全都是鸭鱼美酒佳肴。

由于大乘教控制有大量产业，这种秘密倒是可以守的住，即使露了问题也不算大。而另一个秘密，却是因范进而引起，而其一旦露所引发的后果也是李氏不易收场的。

保明寺里那些带发修行的豪门贵不是死了老公，就是感遭受重大挫折，再不就是从家里赶出来被迫进空门。其中年纪真到四十的没几个，绝大多数都是二十到三十这个年龄段的。

由于自身遭遇的坎坷，结局又落到庙里，不管原先脾气如何，到了此时基本都变的躁。还有一些本就骄纵，现在就更有一些愤世嫉俗思想偏激。她们来到庙里除了念经礼佛，再不就是闻那种香饼，又是大鱼大吃喝，没有什么消耗体力的事做，个个力过盛，于是脾气就越发差劲。

这些都有来有背景，在庙里是出名的难伺候。整个寺庙的尼姑都有点怕她们，直到范进到来，才让这种状态有了微妙的改变。

刚开始时，这些里一些年轻，或是好热闹，或是出于对李氏本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