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贵妇

并论。大伴有招，妾身又怎敢不来呢？”

“夫，您这样说便是在责怪老的不是了，您且说说看，是不是请您的孩子说错了什么话，只管说，老定开销了他。”

“罪过。我佛慈悲为本，不造杀孽。大伴为国出力难免杀伐造孽，这是无奈之举，理应忏悔，不应当做寻常事。若是大伴有朝一习惯了杀，想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很艰难了。”

她又看看范进，仿佛长辈看小辈一般向范进招招手，“你走过来，让我看清楚些。”

范进不敢违抗，只好乖乖走过去，那上下看了一阵，点道：“好面向，是个有福之。你自己也要惜福，不可胡作非为，毁了这来之不易的福分，知道么？”

“学生谨记。”

冯保此时介绍道：“夫，这便是范进，您已经知道了。范公子，这位是李夫，与慈圣乃是本家姐妹，现加封二品诰命，于保明寺内替太后抄诵经文，夜祷告为我大明祈福。你所请的讲解之，便是夫了。”

范进闻言连忙施礼，却被子拦住，“不必客气，方外之，不讲许多俗礼。只要心中有敬意便可，无须拘泥于形式。再者范公子学富五车，后必为朝廷柱石，又何须拜我这无知，不成话，不成话的。”

两下分宾主落座，这李夫与范进叙了几句家常，随后问道：“范公子，你诗词文章上的本事自然是好极，但不知于佛门经典，可有涉猎？”

“那倒不曾。”

“是这样啊，那便有些可惜了。范公子以牛痘方活万千，乃是莫大功德，着实是个与佛有缘的。其实佛门经卷与圣之学一样，都是教安身立命，为处事的道理。而比起儒学来，佛学与百姓离的更近，普通百姓未必听的懂圣的道理，却能听的明白修今生待来世因果报应之说。学好佛门之学，于他教化百姓该多有好处，范公子有空还是该多学学才是。”

“夫教训的是，学生记下了。”

这的气质里很有些贵的派，但是谈中，又往往以方外自居，时下的出家不一定都是尼姑，也有蓄发冠，但是像她打扮这么遮奢的就不多见。其身上的超然气质，应该就是在佛门中锻炼出来，一种职业风范，而不是生就而来的气质。

一想到这一层，范进对这个的评价倒是降低了一些等级，本以为这个世上还真有仙一般的物，现在看来却只是造，这便不值钱。

听冯保描述，她应该是当今天子生母的母族。李家出自寒门，那种家族里的，也就是村姑级别，这的贵风范，也就是最近这几年练出来的，比起张舜卿这种文臣之还是差了档次。

当然必须承认，李氏基础素质不错，相貌姣好，应该嫁的也不算差劲，可能在婆家时就是有点身份的角色。等到有皇亲身份，地位提高以后，再适当接触些高级的社圈子，只要不是太笨，这种气质怎么也会有了。

冯保在旁做着介绍，三寒暄过程中，范进也差不多搞清楚这的身份。她是当今太后的堂姐，属于近亲属，与太后私也极好。其在保明寺既是抄写经卷，也有代替太后出家的意思。

如果放在后世大清，这种叫做替僧，地位尊崇，一般惹不起。固然大明没有这种成体系的制度，但是一个太后堂姐加上代替太后出家的身份，也足以震慑一凡夫俗子，冯保再厉害也只是皇帝家对这个李氏客气些也就是理中事。

李氏读过书，在保明寺里受环境熏陶，很有点仙中的气质。跟范进、冯保这样的饱学之士比，底蕴差一些，可是有身份支撑，照样可以显得卓而不群。在她出现之后，整个会谈的方向就是由这个夫把握，冯保和范进都只能附和。

寒暄了一阵，子便主动把话题引向了范进写的那些话本。范进写的话本分为很多门类，像是侠义金镖一类，主打就是万历这种认识一些字的中二少年。而朱小姐节烈记，罗赛傲一妒倾家之类的故事，就是以李夫这种有闲有钱且认识字的为目标读者。从其反应也看的出来，她对这些话本很感兴趣，今天这场会面很有些丝见作者的味道。

就书中节和物看法探讨一番后，看看冯保，“大伴，天色可不早了，宫里还有那么多的事，妾身可不敢在这绊住您的腿，误了司礼监的公事。您只管去忙，您要办的事，给妾身便是了。”

冯保点点，“婢正想跟您告假，您也是知道的，眼看就是考期，事实在是多，婢这里坐不住。外面的番子给您留下，夫有什么话，只管喊他们就是。”

“不必了。范公子是雅士，你留下一帮拿刀动剑的粗坯在这，实在有些杀风景。让他们退到院子外，没我的话，谁也不许进来。”

“婢遵命。”

冯保又向范进嘱咐两句，无非是一切按照夫命令行事之类的话，随即就起身告退。院落里寂静依旧，东厂番子来或走，都没有发出什么动静，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