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解围

但能否求的成，我可不敢打这个包票。若是事不成，你可别见怪。”

那徐千户哈哈一笑，“姚兄是胸襟如海之，几句闲话，别往心里去。”说话间他已经一路走向范进与冯邦宁，大步流星步伐有力，身上的玄色斗篷被风吹得猎猎而起，越发显得有几分威风。

距离范进近了些，他行个礼，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范公子，在下东厂掌刑千户徐爵，这厢有礼了。我家公子不合多吃了几杯酒，差点闹了场笑话，还多亏范公子护持着，没出大子，关怀我家公子的，小的也记下了。你们二位岁数相当，一文一武，后是该多亲多近，不过眼下，还是把给小的吧。”

说话间，徐爵已经伸出那如同爪的双手，向着范进做了个接的动作。范进倒也不为难，轻轻一退身，“徐户侯可留，你家公子喝的不少，别吐你一身。”

冯邦宁在这段时间被范进一番充满热的拍打，已是眼前发黑痛彻肺腑，偏又好面子不能叫出声来，忍得艰难。眼看徐爵亲至心一宽，张开，一秽物劈盖脸过去，徐爵只将胳膊一抬，那件大斗篷如同盾牌一般，把这些东西全都接了下来，脸上并未落下。随即伸手解了系扣，将斗篷就那么丢在地上，搀住冯邦宁道：“公子，您可慢着些，大早上吃这么多酒，可是不大好。”

冯邦宁用力一推徐爵，“你……别管我。快点，把这个书生和这小娘们都抓起来！把他们带回东厂，我要他们知道厉害！”

徐爵纹丝未动，反倒是赔笑道：“公子您喝多了，这醉话小的可不敢听，一听啊，就是有意损您和老爷的名声了。您在这本来是接的，这一喝多，就什么都不了，我说你们几个，是谁挑唆着公子喝酒来着？回去别废话，自己找管家领家法，否则我就亲自动手了。”

他那双三角眼扫过去，几名冯邦宁的护卫全都吓得身上一寒，莫名打个寒颤。徐爵又朝车里一拱手，“小的徐爵，奉我家老爷之令，特来送您回府。路上有点事耽搁了，闹了场误会，归根到底都是小的没用，若是早到一会，也不至于闹场笑话。您要怪，就怪小。”又朝范进一礼道：

“小徐爵，在京师地面也算有点字号，范公子这些时在京若有用小之处，只需招呼一声，小一定赴汤蹈火，为公子效力。久闻范公子一支妙笔，岭南丹青第一，改还想劳您大笔，赏几幅画下来呢。”

马车内，张舜卿的声音传出来。“徐管家不必客气了，我们刚回京城，急着回府，就不多留了。今之事，皆因酒字而起，还请徐管家平多多规劝贵府公子，饮酒伤身少饮为妙。范兄，我们走吧。”

范进点点，上前拉起薛素芳的手，只觉一片冰凉。他低声道：“没事了，跟我走吧。”

薛素芳并未开，低着随着范进走到车边，飞身上车。全程表现很是自然，又低着，并没注意到，随着子走动，在风中洒下的那点点泪珠。

有了这段曲，东厂的番子并没有参与护送，好在也到了京师内城，不至于再出什么风险，一行过了崇文门，就向着相府方向前进。范进派关清去金有余那打问了他们在哪住宿，又特意嘱咐，他们一定要等自己，有话要说，然后才随马车而去。望着范进远去的背影，金有余小声道：

“乖乖，这范大老爷居然能和相府说上话，这回怕不是出门遇贵。他老舅，你这下怕是要发啊。”

周进也有些发呆，过了一阵，才摇道：“大家萍水相逢，咱只不过是帮家推了几回车，还想要啥？家是举老前辈，指点我这个后生晚辈几篇文字便是天大恩惠，哪会有什么其他关照。再说圣留下的，是教安身立命，修身治国的学问，是做的道理。这里面，可没有靠提携，投机钻营这一条。你们做你们的生意，我读我的书，功名富贵都在万卷书内，不用靠他关照，咱们走。”

姚旷是名士风范，腹笥亦宽与范进谈没有障碍，很有些共同语言。一路上边走边谈，显得很是投契。既见了张府管家，范进就不敢太放肆，不但不敢再钻到车厢里，就连和张舜卿说话都不敢。后者显然也知道轻重，自从见到姚旷之后就很少发言，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

车厢内，薛素芳看着张舜卿的模样，总觉得她在一点点发生变化。这倒不是说她的容貌或是身体有什么明显不同，而是整个的气质上，在一点点变更，在船上那个美丽而又充满活力的美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尊制作美，巧夺天工的雕塑。从各个角度都挑不出瑕疵，但就是没有生气。

外面姚旷正在不着痕迹地打问着范进的一路上的况，范进回答的也很妥帖，两下说说笑笑，丝毫感觉不到是在盘问的意思。问了一阵，姚旷开始发出邀请，请范进到府中居住，范进随即委婉地拒绝了，并表示改登门拜访。接下来，大概是要告辞了。

估算着行程，也差不多到了告辞的时候，张舜卿忽然压低声音对薛五道：“薛姑娘……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