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甜蜜之旅

把她娶来当个偏房，那可是好大的面子，这事给上点心，办成了我有赏！”

凤鸣歧的船上，码上一声声“保重”！“范公子今科高中状元，封妻荫子，子孙满堂！”的呼唤声，透过舱壁，飘船舱内。

在船舱里，已经由少变成少复的张舜卿，在原有的美丽中，又多了几分成熟风采，因此更增几分颜色。其气度本来是那种雍容大方的类型，即使听到早生贵子的祝福时，与不似普通子那般害羞，只是低一笑。对面，那麻面子不好意思道：

“大小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些大多是粗，知道的词不多，想起什么好就用什么，不曾想那么多。再说，知道大小姐在这船上，就只有妾身一，他们只当范公子一在船上，说话无遮拦，您可多包含。”

张舜卿笑道：“无妨的，大家也是一片好意，我明白的。这么冷的天，你们还要来送行，倒是让我过意不去。我连国公府都没知会，就是不想让大家麻烦，结果还是惊动了你们。”

那麻面子，便是当初在花庄内被刘麻子所辱的举娘子，如今的她，已经是徐家绸缎庄的掌柜，与昔的夫家彻底没了瓜葛。她手上捧了件新制棉衣，郑重地将棉衣放到桌上，随即起身跪倒，用力磕着响。

“我们都是苦命，得了花又遇到那个恶！若非大小姐与范公子搭救，命都要断送在他们手里。即便出了花庄，没有范公子安排这绸缎庄和那些作坊，我们不是饿死也是变成乞丐。现在，范公子帮我们找到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又搞出了那牛痘方，让我的儿子不用受天花之苦，您与公子，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一样。我们没什么可报答您的，大家你出一块绸子，我出一两丝绵，合伙凑了这件棉衣，是妾身一针一线缝的。手艺不好，大小姐别见笑。妾身也知道，相府泼天富贵，看不上这点东西，可是除了这个，眼下也拿不出什么答谢。只能多磕几个，愿您和范公子长生不老，富贵万年。”

薛五扶起那，张舜卿安慰了几句，那道：“妾身不敢误了公子小姐的船期，这就要告辞了。请公子小姐放心，我们这些虽然身无长物，但总算还有一点良心，谁对我们好，我们都记在心里。后若有能报答之处，便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不怕。”

等到薛五扶着下船，范进看看张舜卿笑道：“舜卿，这回倒是让你受委屈了。下面的百姓不知你在，只知我在船里，感激的话全都是冲我说的。要说第一功臣，还得是你，没有你这相府千金做主，我哪里做的成这些事。”

张舜卿嫣然一笑，“范郎与我，还要分彼此么？谢你还是谢我，又有什么分别。其实从小到大，我好话听了不知多少，惟有今天这几声，真让我动心了。在家里听说民心，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眼下守着这百家衣，倒是能体会了不少味道。”

她的手轻轻抚着那件棉衣，这棉衣外是用宁绸缝的缎面，甚为光滑，不过缎子颜色不同，是一块块不同的碎绸拼凑而成。原本很是寒酸的模样，在子的巧手搭配下并不显狼狈，反倒是有水田衣那种美感。在棉衣里装填的则是上好丝绵，于民间而言，足称得上一件过年才忍心置办的好衣裳。作为宰臣之，张舜卿平里见过的珍宝不计其数，乃至宫品也见得多了，这种棉衣等闲不了她的眼，可是今天，这件礼物在子心中，有了格外珍贵的价值。

她抚摩棉衣的样子，像是在抚弄一件稀世珍宝，玩赏一轴年代久远的字画，动作格外轻柔，生怕某个动作用力过度，对这件衣服有所损害。

一份铭记五内的感激，一份承载着对重生与希望的感激，让这件普通棉衣变得珍贵无比。乃至少想不出，自己所接受的礼物中，有哪一件能与之相提并论。

纤纤素手，在那光滑的缎面上来回逡巡着，范进看着这个动作，忍不住想起在另一个场合，自己的手在某个光滑所在以同样姿势抚摩的样子。那里的光滑程度，比之这上好丝绸只强不弱。虽然两自从跨过那道防线，每缠绵一处，但一念那般场景，范进的心依旧忍不住燃起如火热。

张舜卿不知范进心中所想，自顾说道：

“退思，其实她最该感谢的是你，依小妹和国公府那边的想法，多半就是给她些银两，或是帮她跟夫家闹一场，她夫家或是娘家接她回去过活，只有你想到给她开个小绸缎庄，让她有份事业。她接到休书时的样子那么憔悴，整个也没了，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她便恢复了采，说真的，比我在花庄见到她时，还要美一些。这可不是光是给了她饮食就能办到的事，还是范郎点燃了她的求生之火，所以若说救命活命之恩，还是该谢范郎。”

范进拉住张舜卿的手，“你听……他们还在谢呢，多半是要等到船开才肯走……其实他们应该先谢皇恩浩，再谢江陵宰相……”

张舜卿道：“范郎你听，这声音真好听，比起我听过的所有曲子和丝弦都动听。我有个感觉，范郎今科高中之后，会让这种好听的声音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