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功夫换功夫

易筋经本出于少林，但是年久，功法几经断续，如今寺中，此功已经绝传。反倒是外间，有三数通晓。一是福建俞虚江，昔反传棍术少林，也曾教授过几名武僧易筋气功，但是其所学几何就很难说。东南之地，通晓这门功法者，老夫算一个，再有就是五儿了。”

他看看薛五，后者朝着凤鸣歧盈盈下拜：“多谢义父造就。”

“你我父，客气什么？老夫的弟子门虽然不少，但得此功真传者，惟五儿一而已。要想治大小姐的病，就非要用此功法推宫过血，导引气血不可。这种导引过程，需要肌肤相接，非同不能为，所以老夫所，这次治疗大小姐的关键，在于五儿。”

张舜卿点点，又看了薛五一眼，“那怕是有劳了。”

“大小姐别客气，应尽之责。”

范进问道：“不知这导引气血，于薛大家，可有什么影响？”

凤鸣歧笑道：“这怎么说呢？耗损肯定是有的，但是为了大小姐千金之体，些许损耗，不必提了。江湖为朋友两肋刀亦是常有的事，何况是区区损耗。再说这事本就是五儿惹出来的，她也有这个义务善后。”

范进摇道：“话不能这么说，薛大家不能白忙，自当有所补报，我这里倒有个想法”他看看此时从外间走进来的马湘兰道：“我想为薛姑娘落籍，不知道四娘是否愿意割。”

薛五是官卖，籍了教坊司，从制度上说，她需要接受官府管理，行动不能充分自由。如果礼部有什么征召，或是某个官员要见她，需要随传随到。

当初是因为她冒充天花病教坊司不收，又有马湘兰接盘，才把她带到幽兰馆。有她在中间敷衍，薛素芳倒是不用去坊司应酬，平在江宁怎么都好，但是涉及婚嫁以及出城这类的事，其实还是有隐患存在。

马、凤两色都一喜，马湘兰道：“五儿，我果然没看错吧，都说了范公子与那些普通才子不同的，是个值得结的，你看看，这不就要为你落籍？范公子啊，我与五儿有母名分，自然是希望她能过好子，若是能办成落籍，我高兴还来不及，哪会舍不得割啊。就是不知道她落了籍，又能去哪里。家已经抄了，她一个儿家，总得有个依靠啊不是？”

薛素芳又羞又急道：“这怎么说到这上去了？不是给大小姐治病么，怎么谈到这上了，这说不上啊。”

“薛姑娘出了力，自当得到补偿，先落籍再说，其他的另议。”范进朝凤鸣歧一笑，“凤老，这件事可能还是要麻烦您老出面。银子的事我来办，找帮忙的事，就得您和四娘出面了。”

凤鸣歧道：“礼部那里，老朽倒也有些关系，官职不高，但在这件事上可以说话，也很热肠。就是少不了要公子钞。”

“这是自然的，在下也不是不懂事的，跟衙门打道，怎么可能不花银子？钱上的事我来想办法，从魏国公府也可以借出钱来，所以使钱不必担心，只要把籍落掉，怎么都好。再有谈第二件事，就是这气功的事。方才听老家说起这易筋经如此妙，范某倒是心痒的很，不知道老家是否肯将此功法，教授给小生？”

凤鸣歧一愣，“范公子，你是个读书，不是武夫，习这气功”

“读书亦可练剑，又如何不能学气功？其实读书本身就是养气，读浩然书，得浩然气，镇定养气是我们书生的基本功。说不定小生学起这易筋经，比起江湖上的朋友还要快些呢。当然，我也知道这功夫厉害，不能想学就学，也不会白学。我会和老家做一笔易，用一件东西换这门功法。”

凤鸣歧摇道：“公子客气了，这功夫是老朽师门秘传，不能拿来换金银。江宁城内很有些富家子弟想学这功夫，出了多少金银，老夫也不曾教授。只是看五儿投缘，才教给她。再者，这功夫是否学的会，我也不敢打包票，收了公子的礼物，却教不会，老朽就难做了。”

“不然，这是两回事。学不学的会，是范某自己的事，教不教，是老爷子做主。再说，小生也不会俗气到用金银学功夫，那也太过看不起老英雄为了。我是用一门功夫换一门功夫，这总合理吧？”

凤鸣歧看看范进，两方才搭手，虽然没正式较量，但是胜负看的很清楚。范进纯以武艺论，在他面前是提不起来的。当然，这也没什么丢的。一个书生跟一个武夫比武艺，除非有身份加成，让对方不敢动手，否则多半是书生吃亏。听到范进要用功夫换功夫，凤鸣歧初时是有些诧异，近而是觉得有些好笑了。

“范公子文武双全，老朽久仰大名。说到功夫换功夫这话其实也是说远了。老朽这一把年纪，于武道上不敢说到了什么境界，但是起码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能学好自家的路数，便足以闯江湖，年轻贪多，总想什么都学，到了我这个年龄才会发现，专一艺才更好。范公子的绝技，老朽怕是无缘习得了。”

“别急么，您先听听范某的功夫是什么，再做计较不迟。范某不知老英雄的易筋经修炼时，是否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