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女儿心（上）

范进始终坚持，每个做出的抉择自有其理由，亦应为自己的抉择承担相应后果。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比如当下，如果是从顺应自身需求方面，他应该立即扑倒薛大家，尽享受这个虽然有些瑕疵但依旧可以称为美的佳丽。但是这样做承担的后果就是，要么在不上不下的时候匆忙提起裤子穿上衣服跟着张氏离开，要么就是和张氏之间的关系大幅度退步。

不管张氏的如何，想要让她彻底弃刘勘之倒向自己，就不能在和她确定关系之前，随便偷吃，至少是不能被她发现的偷吃。像是到现在他都没对丫鬟春香下手，原因也在于此。先偷丫鬟再偷小姐的路线是对的，也要看对谁用，对张氏用这种套路，结局只能是自己翻车。

正常自然都能明白利害，用薛五换张氏，是典型的赔本生意不能做。那么就只好佯装君子，做个柳下惠。只过过手瘾，却不能。

赎身或是摆场面这类的话，其实就是空支票，范进自己都吃不准能在江宁待几天，哪里能有时间做这些事。离开江宁万事休提，这个美错过就只能错过。如果后有缘自能得见，无缘也无从强求。

但是他的谋划薛五显然猜不出，反倒是被范进这种重视她的行为，以及许下的承诺而感动，颇有些真流露的味道。

“薛五不过是个不幸之，在这种地方做迎来送往的营生，实在当不起公子的称赞。武状元云云，不过是个噱，大家求的无非是与薛五一番欢，出去之后有的吹牛。我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衣服上的一件饰物，又或是一件很有趣的玩意。眼下有点名气，过不了几年，就没记得我了。到那个时候，家的境遇就会很糟糕。就算是现在，行院里于我的评价也不算高，尤其是我摘了面巾之后，不少对家其实也就没了兴趣。”

“行院里好看的孩子很多，所谓文武状元，不过是噱之一，除此以外，什么七仙，六姐妹什么的，只要想找，总能找到些名号。她们的名号未必就不及家响亮，相貌……怎么也比我好。其实像家这种面有残缺的子，是讲不起架子的，脾气又臭，容不得别毛手毛脚，为这事和客吵了几次架，如果不是娘心好……怕是早就被打死，或是卖到那些下贱地方去了。只有范公子……你初见家时，眼里居然是欣赏而非鄙夷或惊，从那一刻起，家的心就动了。”

“戴着面纱时，向家讨好的男不少，归根到底无非是想脱掉的面纱和衣服，等到真把面纱摘下来，大多数都会有厌恶的色。少数的，也觉得遗憾，认为这样的事，不该发生在家身上。就像他们喜欢的一块玉被弄坏了，或是衣服被碰脏了，就是那种表了。能真把当个看的男，除了义父，就是范公子了。”

她说的义父是谁范进未知，也未动问，只笑道：“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就看中我了？”

“这于家而言，可不是小事。毕竟这天花的印记，是要跟一辈子的。如果男对这一点有所厌恶，即便热时不说，等到转薄时，这便成了祸根。与其将来为这个翻脸，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家如果想找男自然可以找到，但是想找一个有才有本领，还不以天花为忤者，除了公子，便再无他。其实家仰慕公子已非一，那书架上的书，一多半都是公子的。”

“那么说起来，薛大家岂不是早就属意于我？为什么在船上的时候冷冰冰的，还不往我身边坐？我还以为你属意的是张三郎呢。”

薛素芳一笑，“三公子是好，可惜太呆了，嫁他做娘子是没问题的，做小的就难说了，万一遇到个妒就有的罪受。家那天之所以摆架子，一是和三声慢角几句，心里有火。二来……公子有才有貌，自有无数子倾慕。自知相貌丑陋，比不得她们。若是再不拿出些手段来，公子眼里，哪会有我？怕是喝过酒，就忘了家这么个。我这么一傲气，公子就能记得天下有个叫薛五的，不给他面子。娘教过，做我们这一行，除了要学会满身本事，最重要的是有脑子有手段，否则啊，一辈子也出不了。”

范进笑道：“薛大家手段高明，范某自愧不如，中计了。”

薛五儿道：“其实江宁每一年，都会有一些清楼子上才子，并为之拼上一切。尤其到了大比之年，这种况更多。有的姐妹把所有积蓄送了郎，甚至为了郎发迹甘愿牺牲自己，去侍奉那些对郎有所帮助的男。她们中有修成正果，到了男子家做小，有的就像娘和王夫子那样，相知不能相守。最惨的就是财两空，只能接着迎来送往，那样的心已经死了，按娘的话说，她们活的只是躯壳，这辈子没指望了。家本以为自己不会上书生，免得走上老路，直到遇到公子才知道，这种事自己怎么想是没用的，该来的时候根本逃不掉。即使明知道是个火坑，也会踏进去，说飞蛾扑火，大概便是如此。为了那片刻的温暖便是赔上命，也再所不惜！”

范进紧拥着佳，感受着她的温暖与芬芳